端康皇后叹口气:“你这孩子,你身在皇家,这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逃避就要逃避的啊,你……”
“母后,既然你无恙,孩子就告辞了,孩子才想起来,三哥还在府里等着孩儿下棋呢!”夜珏说着,调皮的一眨那潋滟魅惑的眸子,急急的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端康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小主子他……”一旁的近身侍卫脸色凝重的上前道。
“强求不得,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了,可惜本宫的时日不多……”端康皇后说着,面色一阵沉郁。
此时文府回去的马车上,文太君若有所思的抬起虽然已近花甲却照旧澄清的眸子问道:“心玉,那寇墨儿是苏府的哪个远亲?”
文心玉摇摇头:“这个我没有细问,因为不想被她认出来,所以……不过记得那日,她说是城外来的!”说完,她又一顿,“奶奶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文太君赶紧轻轻的哦了一声,“到底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关心一下!你这孩子也是,明明知道跟炎儿无缘,你又……”
文心玉突地悲从心起,慢慢的委身在文太君的膝盖上:“奶奶,我与赵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此生如果不能嫁赵焱,心玉愿意出家一生伴青灯!”
文太君叹口气:“其实文府与赵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可惜……”一想到自家老爷的为难来,文太君也只能叹口气,这夜华国建国不久,四大家族掌控全国经济命脉,陛下这么做是对的!
一想到夜华国的建国,文太君的脑海中便又浮现出墨儿的那张小脸,太像了,难道只是巧合吗?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此时,四皇子府中,风夜夙听闻腾龙的报告,眸色一惊:“你说文太君见过寇墨儿了?”
“是,属下派去的人瞧的真真的,文太君站着与寇小姐说了几句话,也没有什么特别!”腾龙低声回道。
“又是棋差一招!”风夜夙一掌拍在桌面上,紧紧的皱起眉头,“但愿文太君不会怀疑!”
腾龙不以为然道:“文太君只是一介女流,怎么会……”
“你不知道,当年还是丞相的文景天很受玉清皇帝的重用,那文太君与玉清皇后走的甚近,她……罢了,不说了,腾龙,天色不早了,准备一下,本皇子要去武秀堂!”他缓缓的抬眸,眸色冷暗:“但愿这次的事情顺利,还来得及!”
风夜夙望着空空如也的教武场,神秘的紫眸不悦的眯起。
她竟然没来!
缓步上前,伸出手臂来,大手摸着那弓箭,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为了让父皇相信自己,多少个日夜,他一个人在这教武场内,刻苦练习,累了,伤了,躺在这黄土地上含了眼泪,一想到被打入冷宫惨死的母后,就会倔强的闭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为了上战场,立战功,他准备了那么久,那么多,可是他的境遇却连普通百姓都不如,在朝堂之上受尽了白眼!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多余的?
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风夜夙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整理了表情,回眸,薄唇一勾,在望见身后的女人之时,那温润的笑容便僵持在俊绝的脸上。
“很惊讶是我对吗?”沈傲雪缓缓开口,眸子又黑又沉,“心中很失望,是吗?”
风夜夙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来难道你不清楚吗?风夜夙,向来所有的事,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沈傲雪故意的斜睨了他手中的弓箭。
“那晚那个人影果然是你!”风夜夙话语一沉,“你应该明白我要做的大事!”
“就是明白,才会心痛!”沈傲雪低叹了一声。
“我们都是相同的人,你会理解我!”风夜夙幽幽的开口。
沈傲雪冷笑:“难道只有她能帮你吗?”
风夜夙缓缓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要带兵上战场么?你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会说服父亲为你说话!”沈傲雪咬着唇说。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她不能容忍风夜夙再跟寇墨儿纠缠下去,她很好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风夜夙不动声色,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其实,不只是能够带兵打仗这么简单,寇墨儿的那个身份,能带给他的,不只有这些!
八皇子王府外,墨儿下了马车,手中提着食盒,径直向着大门走去。
墨儿正要开口,开门的侍卫正懒洋洋的靠在门上晒太阳,见了她爱理不理的一挥手,墨儿便赶紧进了院落。
举目四望,正不知如何去找夜珏,就见前面来了一队侍卫,手执樱枪,个个戾气颇重,见了她大喊一声:“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八皇子府?”
随着一声大喊,嗖嗖两抹寒光在眼前交叉,墨儿就被两个侍卫架了起来。
“奴家寇墨儿,有事求见八皇子,是看门的侍卫让我进来的,不是私闯!”墨儿低声的解释。
“胡说八道,今日主子下令,谁也不见,连只蚂蚁也不能放进来,你竟然说是侍卫放你进来的,来人,关起来,一会等主子发落!”那领头的侍卫长大喊一声,将墨儿提溜起来,就跟提溜一只小鸡似的,将长枪顶在墨儿的后背上,二三十人押解着,转过走廊,到了一处似乎是柴房的地方,推开那沉重的门,便丢了进去。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瞬间便是一片黑暗,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