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都不肯向本皇子解释一下吗?”他扬起冰冷的嗓音,眸子中有着一抹被出卖的痛苦。
从来没有过,他如此在意一个人,在意一个人对他的背叛!
墨儿涨红了脸,低低的开口,“那只是一个谎言,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哄的一声,有什么在夜珏的脑海中炸开,他微微的扬眸,盯着面前异常冷静的女子,突地诡谲笑道,“你的意思是本皇子大题小做了?”
墨儿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敢在他怒火头上开口。
是,大题小做了,这光明城中钦慕他八皇子的女子书都数不过来,用他当做挡箭牌的也大有人在,难道他每天晚上都这般大刺刺的闯入人家闺房兴师问罪吗?
墨儿的沉默无疑之中更是增添了夜珏的怒火,只是他突地冷笑了一声,缓缓的松开了墨儿的衣衫,盯着她许久,才开口道:“你喜欢的是四哥?”
墨儿一怔,迅速的抬眸,心却不受控制的一跳。
他……怎么会这么问?
夜珏细细的观察着墨儿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曾逃过他的眼睛。
“抑或是三哥?”夜珏又问道。
待他吐出这番话,墨儿的心突然寂静下来。邪魅如他,张狂如他,深藏不露如他,还以为瞧出了什么,才令她刚才心情慌张,如今见他这般,分明是在猜测!
“八皇子,夜深了,奴家不想传出什么闲话,八皇子还是避嫌的好!”墨儿低声道,下了逐客令。
“呵呵,本皇子爬了那么多闺秀的窗户,你还是第一个赶人的!”夜珏突地冷漠的开口。
墨儿眼角一挑,本能的从心中生出一股不悦,他说,他爬过很多大家闺秀的窗户!
“八皇子瞧错人了,墨儿不是那般的人!”说完,墨儿将手边的密医之书拿起来,“八皇子如果还想要墨儿继续为端康皇后治病,就请自重!”
夜珏的眸光缓缓的扫过墨儿手上的医书,然后又转移到墨儿的小脸上,见她那双眸子因为生气,与深邃平静中,荡漾着一抹让人心动的潋滟华光,细致如白瓷的脸色也是涨红,比起平日里的安静冷漠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夜珏的心中突地生出一种冲动,可是这种冲动又因为墨儿手中的医书有所顾忌,于是他狠狠的移开眸子,冷声道,“本皇子知道了,那你就好好的研究你的医书吧!”
说完,他冷冷的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瞬即不见了踪影。
墨儿确定夜珏离开之后,这才恍然坐在了榻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这算得罪了他吗?想起白日里他在文府对她的为难来,墨儿忍不住皱皱眉,难道好不容易与八皇子和解,就因为一句谎言而前功尽弃了吗?不过,这八皇子却是太小气了!
这一世的墨儿无心欢爱,只知道报仇,改变命运,丝毫没有注意到夜珏的隐秘情怀。
苏府的高墙外,夜珏狠狠的一拳捶在那桃花树上,顿时花香烂漫,粉瓣飘飘。“这丑女人当真以为本皇子稀罕呢?!哼!”心中冷哼了,却还是懊恼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般沉不住气了?竟然半夜爬墙,传出去真是丢了他风流皇子的威名,以后这样的事情断断不能做了!
心中念念的,夜珏又狠狠的捶了那桃花树,只到觉着自己解恨了,这才悠闲的迈着步子离开。
此时,四皇子府书房中,风夜夙望着书桌上的拜帖,脸色铁青,一双神秘紫眸深邃而又冷沉。
“她当真想也不想的拒绝?”许久,风夜夙缓缓的开口。
在一旁挺立许久的福贵赶紧应道,“是,不过老奴瞧了,那苏大小姐身子确实不太爽利。”
“是吗?”风夜夙的声音拉的很长,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在滨湖之底,寇墨儿在最危险的空挡却毅然决然将他推开的情景来,到底因为什么?因为什么寇墨儿如此讨厌他?
“你先下去吧!”风夜夙幽幽的开口,声音中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多了一些无力。
福贵担忧的望了自家主子一眼,自家主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受的苦,受的排挤,受的侮辱,他何曾不知?主子的抱负,主子的雄心,主子的壮志,他也何曾不知?只是可惜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仆,除了替主子治理好这个府邸,伺候好主子,再也没有了别的能力。
福贵低着头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望着窗户上男人拉长的剪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风夜夙沉默了一会,又从桌上拿起了几封书信,这些都是他安插在西部边境的将士传给他的,现在西部好疆国大军囤积,蠢蠢欲动,父皇明明日日烦忧,可是就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难道在父皇的心中,还对二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难道真的要他一生都不得作为,做个游手好闲的皇子?想他一片赤心,想要为国效力,想要一展抱负,为何要如此的难?
眸光再次转回到那拜帖之上,风夜夙眸色深深的一幽,不行,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苏瑾儿从那日回来就一直病着,幸亏墨儿已经知道了她这心病根源,左右劝了一下,又加了几幅舒气的方子,终归是见了起色。直到第三日上,墨儿才空出时间来,武秀堂又派人来催,说是期中考就要到了,墨儿这才得空又去锦天监。
锦天监每两月就要举行一次考试,其用意自然是根据学生的优劣为国家选拨人才,而那些贵女们,则是趁机比试一番,争个高低,这在锦天监的名次各位大人们都是分外注意的,也是好的夫家挑选媳妇的必要考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