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本就是姐姐!婉儿安心住下!老爷我先回房了!”
段萩莹扶着言子愉,越过傻愣愣的,一脸茫然无措的喜婆,径自的朝着言子愉的房间而去。
听着言子愉的一言一语,段慕风感到无比的欣慰。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子愉是最懂他的人!虽然他曾经因为子愉的事而觉的很对不起蔚儿,但是如今他却不后悔!蔚儿永远是他最爱的人,但是子愉却是最懂他的人!
看着那长的与蔚儿如此相似的琇浣,段慕风再一次的出神了!
子愉对婉儿绝对是不会有二话的,她只会更疼婉儿,甚至会比疼莹莹更疼婉儿,他唯一希望的便是婉儿也能视子愉为亲母一般!
毕竟继母不是那么好当的。
“婉儿,爹带你去飞霞落!”段慕风对着琇浣浅浅的一笑:“子愉每天都自亲清扫着,没有动过那里的一草一木,与你娘在的时候完全一样!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与你娘能回来!”
琇浣的心底冒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段慕风!你竟然那让贱人进入我娘的飞霞落!寻放于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然而眸光之中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她忍!
段慕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一定会后悔你的有眼无珠的!你把一毒蝎当宝!我会让你慢慢来的认清那女人的真面目!段慕风,你给我擦亮了双眼等着!
琇浣的双眸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言子愉离去的那方向,再转向段慕风,微微浅浅的一笑:“爹,你去看看二娘吧!我知道今天的事一定让她会不开心的,婉儿带娘回飞霞落!”说着伸手去接段慕风手中的骨灰坛。
段慕风沉思犹豫了好一会,终是将坛子交给了琇浣,指了指其中一个下人,让他带琇浣去飞霞落,而他则是迈着步子向着言子愉的房间而去。
见着段慕风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琇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娘,这便是你爱了一生的男人?你看到了吗?就算你真的回到段家,你觉的他的心还在你身上吗?娘,你说的是对的,这个世上最不能信的便是男人的这张嘴!娘,有小智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这里,不再属于我们!既然如此,你就看浣儿怎么毁了它!
琇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在飞霞落的院内,走在这她即熟悉却又陌生的院内!十六年了,她又回来了!
这里与记忆中的似乎真的一点也没有改变!
院中,铺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走在上面,发出:“吱吱”的轻响!冷风吹过,小块的积雪从那树枝上掉落在地!
那几盆木槿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只是,现在却不是木槿花盛开的季节。
木槿的叶儿已经掉落,枝头上还挂着薄薄的一层白雪!再过几个月,这木槿花也该是盛大开了!到时又会是满园的木槿花香!
木槿,娘最喜欢的花!它是温柔坚韧,永恒美丽的!它朝开暮落,每一次的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更绚烂的绽放!就如那朝升暮落的太阳,春去冬来的四季轮转,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有潮落潮涨!它像征着念旧重情!娘生前很爱惜这几株木槿!它们就是娘的像征!
走过木槿,琇浣看到了那两棵银杏树!
恋恋不舍的抚上银杏的树干:“你们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记得我和娘离开的时候,你们不过才与我一般的高!而今,你们都已经越过围墙了!是啊!都十六年了,你们好吗?可惜娘没能再看上你们一眼,小智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你们!”对着两棵银杏树自言自语道。
这两棵银杏是她三岁那年,爹带着娘和她一起种的!
“爹,为什么是两棵而不是三棵?”小小的琇浣歪着小小的脑袋,一脸好奇的问着拿着铲子的段慕风!“爹,娘再加上婉儿,不是三个吗?”可是为什么爹却只种了两棵呢?小小的琇浣怎么也想不通!
段慕风放下手中的铲子,在琇浣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放在琇浣小小的肩膀上,慈颜悦色的说道:“这棵是爹娘的婉儿,这棵小点的呢就是婉儿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可是婉儿现在没有弟弟也没有妹妹啊!”小琇浣还是一脸的不解!
“或许娘现在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呢!”段慕风坏坏的看了眼一旁的上官霞蔚,对着琇浣轻声的说道。
“慕风!”上官霞蔚轻轻的一跺脚,噌他一眼:“别教坏了婉儿!”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绯红。
“婉儿喜欢弟弟!到时候婉儿带着弟弟放纸鸢,婉儿还要教弟弟背诗!”小小的琇浣脸上充满了开心,说的一脸正经。“可是婉儿,弟弟,爹,娘!那是四个,爹,为什么只有婉儿和弟弟,没有爹和娘呢?”小琇浣还是很不解为何只种两棵而不是四棵,非得抓着段慕风问个明白不可!
“爹答应婉儿,等弟弟或者妹妹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和娘还有弟弟或者妹妹再一起种两棵,那我们就是一家四口了!好不好!”
“好!”小琇浣高兴的一点头,走向上官霞蔚,轻轻的抚了抚她那平平坦坦的小腹:“弟弟,你要快点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和爹娘一起把另外的两棵种上!”
上官霞蔚腼腆的一笑,对着段慕风又是一瞪。
整整等了一年,小琇浣没有等到期盼中弟弟的到来,却等来了娘亲的绝望!娘亲是带着她绝望的离开段家的!那时候的她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是爹伤了娘的心!他们以后再以不可能一家三口再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她也再不可能开开心心的骑在爹的脖子上,开心的大喊:“马儿马儿快快跑!带着婉儿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