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喜欢八卦了?”一声云淡风轻略含着不屑的轻哼打断了陆千帆的滔滔不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厉君浩走到他们的身边并且插到交谈中,只是俊面如罩冰霜,非常不悦地望向肆意抵毁他的陆千帆。
陆千帆没想到厉君浩会突然出现,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了个正着,多少有点尴尬。好在他脸皮够厚,瞬间就恢复了镇定,大言不惭地说:“无风不起浪嘛!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良家妇女误入火坑,提醒下她是应该的!”
“哦,这么有正义感,昨晚为什么还当街拦截良家妇女,毁车抢人?”厉君浩不无讽刺地质问道。
“……”陆千帆一时间有些讪讪地,转头对林惜干笑两声,道:“昨晚我跟你解释过……有点喝高了!”
林惜便不再理睬他,纷乱的心也重新安静下来。
是啊,对于这样一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恶少,她脑子晕了才会听信他的胡说八道。
厉君浩也不再理睬陆千帆,对待这个生意上跟他相争不让,还私下抵毁他的家伙,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需要。他转身倾近林惜,放柔声线,解释道:“送念念去幼儿园,我又去公司忙了点事情,说好有事让你打我的电话,突然又想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机号。”所以他就马上赶来了,当然这句未说出口的话相信她能听明白。
积攒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郁闷和疑惑倾刻间便烟消云散,林惜俏脸绽出一丝晴光,却没吭声。
“我还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情,陪我一起去吧!”厉君浩趋前一步,轻轻牵起她的柔荑。
林惜垂下螓首,却没拒绝。
陆千帆见厉君浩这么轻易地便握住她的小手,而且林惜还一脸柔顺的模样,他着实眼馋。心头嫉火燃烧,就喊道:“大姐,小心骗子!”
陆千帆不开口还好,这一说,林惜便主动对厉君浩说:“走,我们上车!”
这时她只想赶紧甩开陆千帆,吃过此人几次苦头,她对他本能地戒备。他越攻击厉君浩,她越会越倾向厉君浩这一边。
厉君浩微微挽唇,见陆千帆气得不行,就揶揄着提醒道:“陆少,请注意在女士面前保持风度!”
刚要发飚的陆千帆只好强压怒气,稳稳神,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轻哂一声:“本少爷不喜欢玩良家妇女,太没情趣了!让给你吧!”
说完潇洒地吹声口哨,在两人迈步之前先转身上车去了。他素来眼高过顶心强气傲,就算这个回合他暂时败下阵来,也不能在人前输了气势。只是心里却在暗暗咬牙:“好你个厉君浩,处处跟我做对,早晚饶不了你!”
见陆千帆的那辆法拉利风一般地飞走了,厉君浩才转头对身边的人儿轻声责怪道:“怎么跟他走在一起?昨晚的教训还没记住?”
“谁跟他走一起了,我出门打车,他突然像苍蝇一样地叮上来!”林惜说话的时候,清眸中隐露厌恶。
见她十分厌恶陆千帆,厉君浩也就不再提他。只说:“你现在没有车子不方便,我那里有不少闲置的车子,你先去挑一辆开着,等买了新车再还我。”
“……”等买了新车?林惜苦笑,现在她连生活都要成问题,哪还有闲钱买车。
厉君浩却好像完全不知晓她的窘况,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边向他新换的银灰色布加迪走去,边说:“闲置的车倒是不少,不过适合你开的也就二三辆,也不知道你中意不中意。如果不是怕触伤你敏感的自尊心,我现在就想去给你买辆新的!”
林惜抬头望了他一眼,没吭声。这时,挎包里的手机开始振动,她打开拉链,拿出来的时候,手机开始哼唱:“so—beautiful—so—white,这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得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这首歌林惜不知听了多少遍,可是今天这种氛围之下却显得有些异样。
厉君浩的黑眸突然变得像暗夜的穹空,睨向她的时候,好像要将她吸进那片漆黑的深渊。她娇躯微颤,就那样怔忡地呆望着他,心头泛起夹杂着苦涩的甜蜜。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光阴好象流水飞快,日夜也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她握着那只小小的手机,任它在她的纤手里哼唱着,温柔的曲调带着淡淡的哀伤,在这车水马龙的街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安谧。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一曲歌毕,手机恢复安静。
厉君浩展颜一笑,柔魅的声线如往昔轻轻低唤她:“林惜。”
“嗯。”她下意识地应道。
“看看是谁的电话,回过去吧!”他睨着她,提醒道。
“噢。”天,她发了半天呆竟然没接电话。神色顿时有些窘迫,都不好意思对视男子灼灼的目光,近乎狼狈地低下头,察看未接电话,发现是肖剑男的手机号。
知道是肖母给肖剑男打了电话,然后肖剑男发过来询问离婚协议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她稳定下情绪,便回拨了过去。很快接通,肖剑男的语气很不和善:“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搞什么?”
“对不起,刚才没听到。”她撒了个小小的谎,慌乱的目光在觑见身旁男子揶揄的目光时,双颊又是一阵烧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