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眸很亮,哪有半分倦态?而且幽深的黑瞳还隐隐闪着笑意,好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现在头还晕不晕了?”
林惜竭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不行,她不能再跟他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无视他的温柔,她冷冷地说:“放开我!”
“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就抱你一会儿!”男子一脸的无辜,“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林惜差点呛住,好吧,承认他的脸皮还跟以前一样的厚。
“你不情愿我绝不会勉强你,再说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不会对你做那事。”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大手很规矩地没有乱动。唇瓣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细腻的耳廓,磁性的嗓音有些暗哑听起来却更迷人:“乖,睡吧!”
他以为是在哄念念睡觉吗?林惜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微微的羞涩,没有再说什么,她只用实际行动来抗拒他。
见她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再勉强,松开她,起身拎起自己的外套,看她一眼,嘱咐道:“不打扰你休息,我去外面房里睡!”
还不等林惜做出反应,他已经很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并且帮她带上了房门。
室内又恢复了寂静,林惜躺在沙发里,盖着那床她亲自抱过来的鸭绒被,枕在方才他枕的地方,嗅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竟然没有力气再站起身。
看来低血糖症状很严重,她又一阵阵地眩晕,懒得再挪地方,就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室内已经大亮,她被强烈的太阳光刺得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熟悉俊颜……正是厉君浩!
“早!”他半躺在她的身侧,薄唇勾笑,神色慵懒,黑玉般的眸子深深地凝睨着她,一眨不眨。
短暂的恍惚过后,她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坐起身,拢了拢散乱的长发,下了沙发。问道:“念念呢?”
“护士带她去餐厅吃早餐了,一会儿回来!”他起身为她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
正好有些干渴,她接过喝了口,竟然是糖水。
她一直有低血症的老毛病,过度劳累或者过度饥饿就会诱发这个旧疾。一般早晨睡醒后,她都会喝杯白糖水,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喝了水去洗漱,待会儿我带你去吃饭!”他很勤快地帮她叠好沙发上的被子,然后塞回到衣橱里。
林惜喝了糖水,去洗手间洗漱出来,突然惊呼一声。
厉君浩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连忙快步过来扶住她,问道:“怎么啦?”
她指了指墙上的钟表,说:“已经九点了!”
“那又怎么样?”男子不解。
林惜顿时心急如焚,“店里满地的衣服,楚妍进去会吓一跳的,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用担心,她不会再去店里了!”男子松开她,慢吞吞地说道。
“怎么啦?”林惜听他这话似乎大有文章,难道凌楚妍也生病了。
“昨晚……发生了点事情,他们一家人都连夜坐专机回香港去了!”
“啊!”林惜大惊,“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急什么?反正他们一家人都平安到了香港,我怕影响你的情绪,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厉君浩见她睡足觉后脸色不错,就满意地弯了弯唇。
林惜有些乱,喃喃地问道:“那……她以后不回来了吗?”
“嗯,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只待个一天半日。”厉君浩轻轻掂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绕了几圈,接道:“实话告诉你,殷圣奕是东南亚的军火王,他的身份特殊,离开香港实在太危险。昨晚要不是他早做了准备,很可能被对头乱枪打死在街头了!”
听得浑身汗毛陡竖,林惜不可置信地睁大清眸,“他是军火王?楚妍不是说他做生意失败,现在是无业游民吗?”
“凌楚妍人头猪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殷圣奕前辈子欠了她的,几次都差点栽在她的手上,难得他那么宽容,从没跟她计较。这次要不是两口子差点双双血溅当场,恐怕凌楚妍还会继续任性胡闹下去!”厉君浩松开了缠绕她长发的指,然后似是无意地凑到鼻尖嗅了嗅。熟悉的味道,令他魂牵梦绕,男子早晨都**勃发,他也不例外,更何况他的身边是她,其实他早就想将她按在沙发里……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大概是死到临头的时候,她终于彻悟了,觉得那家专卖店远远不如她的老公更重要,就跟他连夜回香港去了。这一去,我估计几年之内不会回来!”
在厉君浩的坚持下,林惜跟他一起去餐厅吃了早餐,然后送念念去上学。
路上,林惜有些忐忑地道:“这都快十点了,念念……”
“没事,我刚才跟刘园长打了招呼,她说什么时候去都可以!”男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刘园长?”林惜蹙起秀眉,瞧他一眼,说:“念念已经换幼儿园了,不在卓越!”
“我想让她重新回卓越!”厉君浩看着她,淡淡地道:“如果你还想再发生昨晚的事件,就可以继续固执下去!”
“……”林惜便不再说话,因为昨晚的经历让她太揪心。
“赚钱的前提是不能让孩子受委屈,林惜,我知道你性子拗,不过这件事你能多为孩子考虑一下,不要老是顾着你自己的感受!”厉君浩说到这里也不再看她,而是侧首问后座的念念:“念念,想不想再回卓越幼儿园跟你的强强哥哥在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