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开了,那一天见父亲一个人在梅花林前徘徊,想来父亲是念着你呢?”
二哥有些伤感的喃喃轻语,我仿佛亲眼看见父亲在一片怒放的梅花前,孤寂的回想起往年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情形而惆怅失落的样子。心下涌起无限的悲涩,苍凉,见我因他的话而落寞悲伤的神情。一下就噤声了,岔开话题。
“前阵子,三娘竟然想讨了寒梅园给玉珠。结果被父亲狠狠的训责了一顿,父亲说了,就算院子空了,就让它空着好了。等父亲和娘亲老了,他们就搬到院子里去,颐养天年。”
三娘还是不消停,也没能接受以往的教训。我住过的院子,父亲怎么可能会给了玉珠。也该她被责骂。三娘和玉珠,我一向对她们敬而远之。
“要是那院子父亲肯给人住,也轮不上她们啊。二哥早就搬过去了。”
二哥浑然不知的说着,一点也没觉悟到,他觊觎的可是我的院子。也不怕我生气,以前,他也老忌妒我院子,说什么“女大当嫁”等我一家出去,这院子就归他了。每次都被我臭骂。
不理他还径自的唠叨着,我拉拉他的袖子,沉敛的说到。
“二哥,三姐那里你就多费点心。我昨天琢磨了一下,三姐宫里可靠的人太少了。单靠冬儿,春儿,怕是照应不过来,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的,要有长久打算。不如这样,你选几个轻功好的可信的侍卫暗中保护流云宫,以防意外。再来,就是流云宫里头了,你派人去内务府仔细的查查流云宫那些宫女太监的来历,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特别是要查查她们以前是否在别的妃嫔那里当差,最近才进的流云宫。若有可疑之人,一定要马上把人换掉。宁可错换百人,不可大意一人。”
我冷静的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寒凛,凝重。这样的话,漏洞应该少了,只是也不可能万无一失。
二哥不禁有些惊奇的转过头来盯着我看,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先是不可置信,再是了然和赞许。最后一丝痛惜和无奈袭上他的眼眸。以前的我从不爱在这种事上多下一份功夫,多说一句话。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的。进宫之后真的是变了吧,特别是有了要保护的人。
“月牙儿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二哥真是小看你了。心思如此缜密,却果断不疑,出手不凡啊。不愧是我水非凡的妹妹。俗话说的好”有其兄必有其妹“呵呵。”
二哥大言不惭的说道,脸皮厚的让人佩服。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不知道像谁。
我不理会他的夸夸其谈,转身,往回走去。懒惰的斜靠榻上。
随意的拿起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
“二哥,你今天不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要是被皇上抓到了,就死定了。”
我不痛不痒的开口,谁叫他记录不良,老偷跑出来。也不知道,皇上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睁一眼闭一眼。
二哥也离开窗边,在一旁的红木九龙雕纹太师椅坐下,满脸委屈的直盯着我,愁苦易滴的样子。我一脸的视若无睹,娴雅的半依在榻上。不理会他,让他知难而退。二哥见我不理他,知道这招不管用。于是灰溜溜的摸摸鼻子,不在意的潇洒一笑,不满的抗议。
“月牙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不是你让人叫我来商议事情的吗?二哥可是一有空闲就马不停碲的赶来。你居然还要诅我,你说你不是伤二哥的心吗?”
说完,二哥还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我真的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不屑的撇嘴,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吗?没错,是我让人取叫他来商议三姐的事情的,可我是让他有空过来。可没有让他假公济私啊。我冷冷的开口,暗示他应该见好就收,不要做的太过。
“二哥,你有去看过三姐吗?”
“今天一直没空,待会就去看看她。爹爹,二娘让我给她带话呢。对了,皇上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为难你呢?”
二哥似漫不经心的样子,眼中却是压抑及凛厉。我怡人闲逸的回视他,眼中异光流转。漾起一抹妩媚之及的笑。
“二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不好吗?”
如果那皇帝不隔三岔五的来挑衅,没有那别有用意的盛宠。想来这宫里的生活还真是不错。
二哥严谨的扫视我,仔仔细细的打量我。
“后宫那些毒蝎美人有没有来为难你啊,她们对你可是妒忌的很,现在流言四起,怕是她们故意的。”
“二哥,你不用为我担心。她们那点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况且还有九哥和七哥护着我,她们是不敢真的做什么的,也就趁趁口舌之快,发泄不满。”
看着二哥不信的直盯着我,我赶紧澄清。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竹儿、桃儿。她们不会也骗你的。”
“对了,二哥我看着桃儿她们绣的锦囊很漂亮,要不改天我也给你绣一个。”
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来他会感兴趣的。果然,他一听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满脸的狐疑。
我一向不喜这些烦心,琐碎的事,对女红是一窍不通。小时候娘亲让我学,我以“盛世无饥馁,何须针线繁”为由,不肯学。其实凭我水家的声势地位,这种费神费心的事,根本就用不着我动手。所以娘亲后然也就不逼我,因此可以说我连针是怎么拿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飞针走线了。
所以二哥听我说要给他绣个锦囊,才会如此的不可置信和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