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恢复,翌日早晨
“奴婢给公主请安!”,如往常一样,一群恭敬的侍女,千篇一律地请安,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给她洗漱,梳头,穿衣。
荷叶在梳妆镜前,给朵朵梳理着秀发,朵朵有时对着镜子的她也会越来越陌生,她知道那不是她,却又是她。
镜子那头,肌肤胜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的一妙龄女子,朵朵咧嘴一笑,那头回她嫣然一笑。真是连自己看了都会被迷倒的样子。
“呵呵,公主,以你那倾城倾国之貌才称得上我们花谷国的第一美女!”荷叶站立在朵朵身后,又开始吹捧起来。
“小荷叶,我知道你想法,其实二表姐才是真正的美丽。你要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你家公主长得不赖,也经不起吹捧。”
“哪有,我那都是实话。”荷叶被朵朵这么一说,表示郁闷的嘟嘟嘴。
“世人都知道有个完美无瑕的二郡主,那是因为那些凡夫俗子只能看看二郡主的样子,哪里知道深宫里有位一笑倾城国的长孙公主。”
“小荷叶,不必去理会别人的想法,今天护国公亲自授课,不能迟到了。”朵朵快步踏出寝宫,要不然那小妮子还没完没了呢。
朵朵第一个踏入文渊阁,一如既往的挑了窗边的位子坐。
随后进来,三郡主花谷菲菲以及她的一帮派人。进入文渊阁学习,不仅有皇家贵族子弟,还有朝堂上三品重要官员的适龄儿女。
“喂,本郡主看上你的位子了,你给本郡主让开!”花谷菲菲嚣张跋扈地站在朵朵面前,趾高气昂道。
“你也说你是位郡主了,难道连那句先到先得都不知道吗?”花谷朵朵暗自猜想:对于平时她嚣张与这位刁钻的三郡主毫不搭界,她都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今天怎么有心情,来跟她抢位子。
“哼,本郡主看上的东西,没有拿不到手的。这个位子我坐定了,你不让是不,你们,给我把公主请出去。”朵朵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恼怒。
花谷菲菲示意她身后一批跟屁虫。后面的一些官家子弟,却犹豫不觉:平时欺负平民百姓也就算了,现在对面的是女皇陛下最宠爱的长孙公主。
“呵呵,我说花谷菲菲,不是每个人和你一样,没脑子。”朵朵慢慢把手上攥着的书本放下,然后眼神注视这后面一帮人,“六郡主,和八世子还有何大学士的长公子和二小姐,莫国舅家的四少爷。”对于她的详细点名,他们诧异了下,面色也变得恐惧。
花谷朵朵带有警告意味的意思:“生命可是很珍贵的。”
“别听她瞎说,现在四周没人,我们人多欺负她,到时候就算陛下追究,也是死无对证。”花谷菲菲发挥她的无赖精神,在唆使同伴上还不依不饶。
朵朵表面装作镇定,如果眼神可以射死人的话,花谷菲菲已经被她烧得面目全非了。
朵朵紧紧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忍一时风平浪静。只是她随身携带的药粉包包,藏在她袖子下变得灼热。
“谁说没人的,本郡主不是人吗?”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书房门口,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痴迷与陶醉。
这就是闻名全国的二郡主——花谷铮铮,被誉为花谷国第一美女。是的,在朵朵初见她时,也有那么一霎那的晃神。
在朵朵自认为自己的这副皮囊,已经算是绝色了:只因气质如雪莲,出尘脱俗,给人于只可远观的感觉。
而花谷铮铮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情,那是自信,那是热情,那种会让人感觉炫目的光彩。
再细细瞧她,肌肤弹指可破,眉目如画,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
身穿深红花绵裙,下身的皱褶花样扑散开来,恍如花仙子,行为举止间,如此的风姿绰约。
“二姐姐!”花谷菲菲看到花谷铮铮,收敛了不少戾气,马上乖顺得如猫咪。
“嗯,菲菲,你昨天似乎没来上课,今天就坐我身边,我好指导于你。”花谷铮铮握住菲菲的手臂,貌似很是关切的说辞。
一笑弹指间,对朵朵挤了个媚眼,把菲菲拉离她身边。
朵朵心里说道:哎!花谷菲菲,你就感谢你的二姐来得即时吧,要不然,会有很久的日子坐不了椅子。
就在人数差不多都齐了的时候,走进来一位约莫六十的和蔼老师。
这位就是闻名不如一见的陈护国公。
花谷国有四位出色的护国公,他们的历史和开国皇帝一样悠久。
他们的先人分别是开国女皇身边的四大护卫。分别以文,武,商,农辅助皇家执政。
陈护国就是文的代表,因从小的天资聪颖,诗词歌赋不在划下,并且帮助朝廷编著司法一书,促进了国家稳定的发展,那像是秦朝时候的商鞅吧。只是他没有商鞅的悲情,这位陈国公他更加受人尊敬爱戴。
如今六十有余的陈国公,本可以颐养天年,只是女皇珍惜人才,把他强留下来,给年幼的皇室子弟授课。
只见今天陈国公的脸色不佳,喉咙沙哑,时不时得喝茶漱口。
朵朵已经隐约得看到有冷汗从陈国公的额头上。终于一堂课授完,他就匆匆离场。
真是个有始有终的好老师,即使病痛还是坚持上完课。朵朵感叹!
“你看到了吗,今天陈国公的脸色不好!”
“岂止是不好,我看他都冷汗直流了。”两个人在对话。
“你们这就不知了吧,我听府上的嬷嬷说,陈国公为了自己独孙,焦急得焦头烂额。心里憔悴的啊!”另个一人表示感叹地插话。
“陈国公的独孙,难道是……”
“对啊,据说,陈雪岚不堪忍受痛苦,闹自杀……”
“朵朵,”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搭在了朵朵肩旁上。本应该老早起身回去的她,留意了两三个人的对话,竟然在位子上呆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