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自然是喝啊。boss,去江边吧,那儿晚上挺凉快的。”将袋子放在了一边,苗筱花双手合十地看着叶司逸,“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没有说话,叶司逸发动了车子。
a市是一个沿江的城市,十几年前在江面上还能看见客轮,而现在客轮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江面上只能看见一些渔民居住的船舶,还有一些工业用船。时速大约20公里的长江客轮终究比不上陆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那些交通工具,在经济发展的长流中也慢慢退出了竞争,如今也只是在旅游景点保留着一些游轮。
江堤这些年被翻新了一番,修筑了一个高高的堤坝,在上面行走,每隔几米便会有看见一个供人休憩的小亭子。顺着石梯走下去,离长江又会更近一步。沿岸种植着一棵棵柳树,一条条石子小路将翠绿的草坪分割开,空地处竖立着一个个雕像,雕像多半是清朝末年洋务运动时的产物,述说着这个城市在那个时期的发展历史。
在江边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有着路灯,倒也不是显得很暗。坐在那儿,苗筱花看着前方,听着那“哗哗”的江水声。
“都说在江边长大的孩子会游泳,可是我却不会,二年级的一个冬天我在河边玩水,不知怎么的就掉下去了。那时我还穿着棉衣、棉裤,说起来也奇怪,明明身体在下沉,可是我却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可能还是我太小了吧。我掉下去时恰好被遥哥哥看见,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想要就我。虽然他会水,但是他只比我大一岁,只是个孩子。如果不是一个路过的人救起了我们,那后果。”摇摇头,苗筱花继续说着,“事后我没有事情,只是被家里人训斥了一顿。可是遥哥哥却是大病了一场。为此,我内疚了很久。他却安慰我说,只要我没事就好。第一次坐江轮是小学四年级,那时去宜昌的姑姑家,先是坐船去了武汉。那时哪有手机这些东西,下船转汽车到了姑姑家后,我立刻给遥哥哥打了电话。后来去小三峡玩,我还特意捡了几块石头带回去给了遥哥哥。虽然买的石头造型独特,可是我觉得从水中拾起的有特别的意义。时间久了,印象也模糊了,就是记得好像听人提过,我们还算幸运的,因为不久后三峡建坝,我们所去的小三峡怕是会因为水位的问题而消失。回家后把石头给遥哥哥时,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boss,你说为什么回忆里的时光总是那样的美好。”
江边的风带着一丝湿意,很是凉爽,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在脸上,如同挠痒痒般拂过面颊。心血来潮地来到江边,只是不想立刻回到家里,一个人单独呆着又会想这想那的,果然她还是不够豁达。
静静地听着苗筱花的述说,叶司逸拉着苗筱花,让她依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感到叶司逸的动作,苗筱花诧异地睁眼,倒也是没有挣扎,顺应地靠在了叶司逸的身上。她现在也真的需要一个依靠。
“可惜。”轻握着苗筱花的手,叶司逸低声说着。
“嗯?”眼睛又闭上了,有他陪在身边,听着她吐露心事,心里忽然觉得舒坦多了。
“可惜他错过了你。”把弄着苗筱花的手指,看着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在那儿热火朝天的kiss,叶司逸失笑。他与苗筱花坐在这儿在外人眼里也像是一对情侣吧。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叹了一口气,苗筱花坐起了身子,拿起之前买的罐装啤酒,塞了一瓶递给叶司逸,“boss,今晚不醉不归,如何?”
皱着眉头,叶司逸没有说话。
“我才不是放不下,总得需要一个过程的,毕竟他未来的身份是虞姐姐的丈夫,我才不要做不光彩的小三。”
苗筱花打开罐子,手腕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按住,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要酗酒。”
“只是一小瓶啤酒,大学毕业时,我们寝室可是一人一瓶的,喝完后我很清醒。所以,boss,你就不用担心了。独乐不如众乐,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愉悦的事,但是至少今后我不会再烦恼暗恋的事了。boss,晚上没喝酒,现在补回来。”移开了叶司逸的手,苗筱花仰头喝了一大口。
几口就下肚,头脑忽然觉得有些晕沉沉的,耳边似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好,今天允许你放纵。以后,不要再想着他。”
想着谁?想要去问,却是被天空的月亮吸引住了。微微歪着头,看着空中的月亮,苗筱花眯起了眼睛:“boss,为什么空中有两个月亮?”
看看空中,再看看软软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苗筱花,叶司逸叹了一口气,扶起了她,夺过了她手中的啤酒,看着她伸手又要去够,叶司逸脸色才一沉,厉声问道:“刚刚谁说不会醉的。”
似乎是被叶司逸吓到了,苗筱花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怯怯地看着叶司逸:“我是喝过一瓶啊,不过是饮料啤,我拿的是事橘子味的,和健力宝的味道好像啊。”
有些无奈的看着苗筱花,叶司逸看着那双无辜地盯着他的眼睛,竟也是拿她没辙。
“我送你回家。”不想与一个醉酒的女人说什么,叶司逸扶起了苗筱花。
“不想回去。”抱住了叶司逸,苗筱花摇头抗议着,“一个人好胡思乱想,你陪我说说话也好。不说话陪我坐着也行,我不要一个人。”
叹了一口气,叶司逸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听着身边的人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人长大后总是会变得市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