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尚锦大酒店的门口,苗筱花深深吸了一口气,人生就如同刷牙,一手握着洗具,一手握着杯具,只是洗具最终还是要放在杯具里,回顾她自出生以来的二十三年,那只是一个杯具。
七月出生的她,到了上学的年龄家里却为她上学的事情犯愁。按规定,当地学校只收到二月份的,晚一年上学苗母觉得苗筱花的年龄显得有些大。苗母深信一个道理,女孩子的潜力不如男孩子,早上学比晚上学要好。于是找人托关系让苗筱花入了学。学前去学校进行测试,老师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加二等于几,苗筱花想了半天,在一旁的苗母都要急出了一身冷汗。
“三。”五分钟后,苗筱花终于说出了答案。
老师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带着一丝怀疑。
碰巧临边一个老师问一个胖乎乎的男孩:“二减三,错了。”
“负一。”眨着眼睛,苗筱花脱口而出。
办公室的老师都看向了她,目光中带着诧异之色,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尚未上学的孩子会说出答案。
“你这孩子,刚刚怎么没答得这样顺溜。”苗母不满地敲了一下苗筱花的脑门。
揉揉额头,苗筱花嘟起了嘴,因为那老师问的不是她啊。
小学升初中,苗筱花英语本可以得满分,但是因为一个逗号的问题,扣了0。5分,为此,好强的苗母没有少念叨苗筱花。
初中升高中,苗筱花认定了省重点二中,志愿也只是填了这一个,连一个服从志愿都没填。结果,她又是差了0。5分。为此,苗母那个恨啊,好在终于找人进了市重点七中。
高考后填志愿,苗筱花硬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填了位于a省省会的a大的国际贸易专业,a大的经济管理系想要进去一向门槛很高,虽然苗筱花的总体分数是够了,只是专业分数不多不少又是差了0。5分,而她又犯了和中考填志愿的一样错误,吊死在了一棵树上。放弃了补录,又是复读了一年。来年依旧报的是a大,依旧是经济管理系,只是选择了会计。
苗筱花的一生,似乎就没有顺利过。除了小学时的发挥失常是她本身的问题,后来的事情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她一直想要接近的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六月,苗筱花正式大学毕业了,只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大学生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工作。放弃了一次机会,碰了几次壁后,苗筱花挫败了,于是窝在家里成了宅女。闲下来的时候会用电脑进行漫画创作,金龙奖,是她梦寐以求的。苗筱花画画的不错,只是以前因为学习的原因便放了下来。大学时因为个人问题也没有再去碰这些东西,因为带着她走进漫画世界的是那人。如今自认为想开了,也想重新拾起梦想。
只是,母上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一直宅在家里的她,在苗母看来,找份好工作不如嫁得好,女人随便找份工作可以糊口不依赖男人就可以。在苗筱花一再推脱下,苗母怒了,拿起菜刀逼着:一年之内必须找个男人,结不了婚先处着也行!
苗筱花欲哭无泪,今年二十三岁的她,怎么说也是风华正茂,也不至于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吧。迫于高压政策下,苗筱花开始了漫长的相亲道路。只是,她遇到的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极品。
经历了四次惨痛的相亲,苗筱花对相亲这事是更加的反感。可是,就在前几日,母亲神神秘秘地对她说:“是不是前几个都不满意,当初在我怀你的时候,和你黄姨有约,指腹为婚,当然那时只是说着玩玩的。前几日,你黄姨找我,想要找个老婆约束下她家那刚留学回来的小子,正好我想到以前的指腹为婚,我……”
“妈……”长叹一声,苗筱花打断了苗母的话,只是在那如刀割般的目光下,认命地苗筱花垂下了脑袋,低声说着,“我去就是。”
尚锦大酒店,站在大门口,苗筱花仰头望着这个五星级酒店,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命运,在这一刻有了变化。
尚锦大酒店门口,一个背着黑色双肩膀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在那儿徘徊着。烈日下,她那圆圆的娃娃脸上渗出了汗珠儿,脸颊红扑扑的,仿佛一个沾着露水的熟透的苹果。如黑宝石般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聪慧、坚毅的光芒。她的睫毛长长的,如同蝴蝶羽翼一般地轻轻眨动了几下。乌黑的秀发在脑后绑成了一个马尾辫。配上脚上的一双耐克鞋,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十六七岁的学生。
不要被她的外表骗到了,她苗筱花只是看起来小一点,长着一张娃娃脸,难免给人一种很稚嫩的感觉,其实她今年已经大学毕业,再过几天便会过完二十三岁的生日。今天来到这儿,目的也只是一个,那便是相亲。提起这事,苗筱花就不由头疼,尤其是在几天前接到初中闺蜜的一个电话。
“筱花童鞋,我有baby了,两个月了,你打算啥时候解决个人问题?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遥哥哥怎样了?”
含糊地打着岔,结束了通话,放下手中的电话,苗筱花长嚎:“嫁不出去不是我的错,好男人绝种了啊啊啊啊!”
因为这句话,苗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栗子,“你才接触几个男人,就这样乱下定义。”
揉了揉脑袋,苗筱花嘟起了嘴,那几个男人还不够极品吗?那四次惨痛的经历,她可是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