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儿一顿,眸色一颤,这声音她记得,就算是经过二十年还是清清晰晰的记着,她身影一闪,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身后两道身影紧紧追了过去。
“那是……”慕容圣倾惊叫,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深的轻功,快的就像是一道闪电,他连什么人惊走了容嫣儿都没有瞧清。
突地,一口鲜血吐出慕容圣婴的薄唇,整个人瘫软倒地。
“皇兄!”慕容圣倾扑了过去。
慕容圣漓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声道,“别忘记你的承诺!”说完转身便离开。
“皇兄,你没事吧!?”慕容圣倾急急的扶起慕容圣婴。
五道爪印从肩头到腰际,深深的刻在他的身体上,泊泊的血迹染红了那洁白的衣衫。
慕容圣婴闭着眼只是低低的开口,“十一,朕好想下山!”
“嗯?”慕容圣倾不解的皱皱眉,看着他翻卷的伤口,“皇兄,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御医!”
慕容声音一把抓住他的手,幽幽一笑,“十一,其实就这样死去也很轻松,朕太累了,想休息了!”
慕容圣倾眸光一颤,“皇兄……”
慕容圣婴突地轻声而笑,疲惫的闭上眼睛。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暖暖还是感觉坐立不安,几次抬眸望着桂嬷嬷那坚决的身影,她最后还是站起身来。
她发现到古代之后,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娘娘!”桂嬷嬷还想阻拦。
“桂嬷嬷,我有分寸!”暖暖径直越过她出了房间。
桂嬷嬷一惊,追了出去,却不见了暖暖的身影。
暖暖刚进入后山,就远远的看到了两个蹒跚的身影。
“暖暖!”慕容圣倾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哭声,“你快救救皇兄吧,他……”
暖暖纵身跃了过去,在看清男人身上那深到皮肉翻卷,肩头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的伤口时,目色一颤。
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迅速的摸出随身带的云南白药,扑在男人恐怖的伤口上,无奈那血宛如流水一般的淌,很快就将药冲散。
暖暖一愣,迅速的点了男人的穴道,但是那血还是汩汩的向外流,似乎要流干一般。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伤的,竟然会这么厉害!”暖暖情不自禁的低咒出声,紧紧的将昏迷的慕容圣婴抱在怀中,想尽一切办法给他止血,那流出的血凝固在她的衣裙上,黏糊糊的骇人。
慕容圣倾没有回答,只是孩子似的哇哇大哭,“暖暖,你一定要救救皇兄,一定要救他啊!”
暖暖皱眉,“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下来!”
她这样要求慕容圣倾,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也是一直在颤抖。
没有化完的残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惨白的光,男人的身体冷的就像是冰一样,脸色泛青。
“慕容圣倾,这附近有没有房子?哪怕是一堆柴火也行,他的身体太冷了!”暖暖声音颤抖的开口。
慕容圣倾蹒跚的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
暖暖望着十一远奔的身影,才知道原来他也受了伤。
暖暖叹口气,不敢想象这兄弟两人到底与谁争斗竟然伤成这幅模样,难道是……脑海中突然迸出容嫣儿那种笑的过分的脸,难道是……
暖暖的心突然沉重,她望向怀中的男人,不知道他经历了如何的不堪,不知道他曾经被如何的欺负,一国之主光鲜的背后,隐藏了多少为人不知的污垢?
“母后……不要离开我……”突地,慕容圣婴含糊的喊了一声,紧紧的抱住了暖暖的腰。
暖暖轻叹一声,任凭男人抱着,没有挣脱开。
突然之间发现,不管她以前多么想要逃离这皇宫,但是却从来没有恨过慕容圣婴,她只是想要逃而已,害怕这个男人的表里不一,害怕这个男人温柔的笑意,害怕这个男人宠溺她的感觉,害怕自己被他的表面所骗。
前世因为受过男人的苦,所以害怕相信男人,慕容圣婴最终给了她危机意识。
“暖暖,柴火来了!”慕容圣倾急急的从远处跑来,怀中抱着一些半干的柴火。
放下柴火,慕容圣倾突然哽咽道,“暖暖,没有火石!”
暖暖示意他坐下,将慕容圣婴交付在他怀中,然后迅速的脱下她的围脖。
围脖是上好的貂毛,可以迅速的燃烧。
钻木取火,点燃了围脖,然后一边烤着那些柴火,浓烟滚滚,呛得暖暖连连的咳嗽,但是至少有了一些暖意。
将慕容圣婴放在火堆旁,施针疗伤。
“十一,你快回去找个轿子来,虽然最好不要移动他,但是这儿风大,又冷,不是长久之计!”暖暖确定自己进了最大努力之后,转眸看向慕容圣倾。
慕容圣倾点点头,突然望着暖暖,两眼炯炯有神,“暖暖,我可以相信你吗?”
暖暖一愣,看着他。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你能保证不会伤害皇兄吗?”慕容圣倾的声音带着哭腔。
暖暖点点头,“我保证!”
慕容圣倾突然雀跃起来,正要离开,暖暖再次喊住他,将一颗丸药交给他,“你也受伤了,吃了它!”
慕容圣倾接过,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然后飞奔而去。
黝黑的月色下,暖暖守护在男人的身旁,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
因为慕容圣倾的信任。
天亮之后,圣庙的房间里,暖暖一次一次的为慕容圣婴清洗了伤口,然后撒上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