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圣倾一愣,呆呆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看起来很自傲清高的龙暖暖竟然会武功,而且,她的武阶应该不在他之下!
暖暖闪进了凤栖宫,出乎她的意料,凤栖宫内静悄悄的,竟然连个守卫都没有,或许是那个老巫婆太过自信,也或许……突地,一声细细的呻呤,夹杂着痛苦,顺着寒风,飘进暖暖的耳中。
暖暖站在白雪皑皑的院落中,仔细的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很快,她锁定了院落中看起来最大的房间——容太后的寝宫,迅速的飘了过去。
那低低的呻呤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痛苦,让人莫名其妙的从心底痉挛。
在确定声音是从面前的房间传出来的之后,暖暖将手指含在口中,缓缓的戳破窗纸,贴上去看。
房间里是一片刺目的红,也因为红,所以地上那蜷缩在一起的一抹白就显得格外的刺目。
在男人抬起脸额时,暖暖眼皮一跳,竟然真的是狼皇帝!
狼皇帝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黑发宛如蜘蛛吐出的丝线一般,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一双脸更是苍白的离开,冰白的唇轻轻的颤抖。他蜷缩着身体,紧紧的一团,趴在猩红的地毯上,低低的痛苦的低吟声逸出他的唇。
一袭红裙站在他的面前,暖暖顺着那红裙向上看,猛地对上一双诡谲到极致,也妖邪到极致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冷冷的瞪着她!
也就在同时,她面前的房门瞬时被打开,暖暖已经来不及闪避,就那样面对面的与女人站在一起。
两个女人之间,是蜷缩在地上的狼皇帝。
慕容圣婴忽的抬起双眸,阴鸷的眸子里混合着被控制的癫狂与沉冷。
一种诡谲的气氛笼罩了在场的三个人。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瞪着,盯着。
“走!”突地,慕容圣婴嘶吼,整张脸突地涨红,一双眼睛也在瞬间失去了焦距。
暖暖知道他坚持不住了!
紫衣翻飞,也就在瞬间,暖暖一把将慕容圣婴捞在了手中,迅速的将一颗丸药按在他口中,让他吞下去。
虽然不是对症的解药,但是至少能压制他身上的毒!
一阵寒风沿着没有房门的门框吹进来,容嫣儿红衣翻飞,唇角冷冷的勾着,看着暖暖的动作。
慕容圣婴那足足有一米八五欣长的身躯紧紧的依着暖暖,待他拼命的找回一点意识,猛地抓住暖暖的手,“你走,快走!”
暖暖轻笑的看着他,“这才是真实的慕容圣婴吧?”
男子一愣,忽然勾唇一笑,眸色邪佞道,“白痴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朕需要你救吗?难道你笨到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吗?”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唇角的弧度越撇越大,眸底生出一丝丝幽光,“你什么时候学会多管闲事了?难道你,爱上我了吗?”
暖暖冷冷的看着慕容圣婴,她知道男人是想要她走,离开这儿,但是既然她来了,她就不能将他丢下,除非他自甘堕落,自愿成为这个老巫婆折磨的对象,但是从上次慕容圣婴说胡话,到她刚才看到的这一切,她很确定,慕容圣婴是不情愿的!
她搀扶住男人的身体,低声道,“相信我就闭上嘴巴!”
慕容圣婴一愣,惊异的望着暖暖,她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大海,平静无波,然而,那么深邃,恍若眼底有隐藏得很深很深的暗潮,闪着微光。
慕容圣婴突然直了直腰身,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微光,然后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似的,紧紧的将身体靠在了女人的身上。他似乎已经完全将自己交给了暖暖。
暖暖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转变的这么彻底,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龙暖暖,你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凤栖宫你也敢闯?”阴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容嫣儿冷冷的看着暖暖,妖艳的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看来你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忘记身份的人恐怕是你吧!”暖暖缓缓的转身,面对着容嫣儿,一双眼睛变得冰冷如刀,冷冷的开口。
容嫣儿脸色微变,妖邪的眸中里闪出一抹不敢置信。这个皇宫中,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没有!
靠在暖暖身上的慕容圣婴眸中微光一闪,也有些惊异的转眸看着暖暖。
他能感觉到她握住他的手是那么柔软,温暖,然而面对容嫣儿的面容是那么肃杀,她就像是慈悲的救世主,又像是愤怒的修罗,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她身上融合,仿佛有强烈刺眼的光芒从她体内焕出。
“你说什么?”容嫣儿冷沉的开口,嗜血的眸子里浮出一抹妖异的红光。
“你还记着自己是太后娘娘吗?你还记着慕容圣婴是你的儿子吗?就算不是亲生的,但是这样龌龊卑劣的行为,你还真能做的出来呢,也不怕遭天谴?”暖暖骂的过瘾,容嫣儿的面色却是铁青,猩红的衣袖下,猩红豆蔻的指甲已经快要刺进掌心。
慕容圣婴僵直了身子,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他眸中闪现。
红影一晃,就在容嫣儿要动手之际,暖暖突地大声喊道,“你想杀我灭口吗?我既然敢一个人来,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容嫣儿停住身形,沉喝道,“什么准备?”
“我早已经将你的龌龊事情编成了一首歌谣,让人先行出了宫,我告诉她,如果今天日落之前我不能出宫去见她,那么明天一早,慕容王朝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太后你的特殊癖好!你在这皇宫里能只手遮天,可是你能堵住悠悠众生的嘴吗?”暖暖淡淡的开口,异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