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婴儿冷……”突地,再一声低缓的声音逸出慕容圣婴的唇。
暖暖冷冷的皱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扯开了慕容圣婴的锦被。
锦被中男人冷的瑟瑟发抖,面带潮红,眼神涣散。
暖暖一抬手,男人的额头热的烫人。
“怎么回事?”暖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男人却仿佛吃痛似的一缩。
暖暖一怔,她明明记得慕容圣婴是左手蹭破一点皮,这右手……她一把掳起男人的衣袖,右手手臂上,有一排细小的针孔,已经肿胀发黑。
这是昨天那个黑衣人……暖暖暗骂了自己一句大意,迅速的回身搬出随身带的小药箱,为男人诊治。
银针发现的太晚,已经沿着男人的血液在全身游走,暖暖只能使用内力,将银针逼出,然后上药解毒。
从始至终,慕容圣婴的脑袋都一直耷拉着,不断的叫着母后,就像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包扎好,放下男人的衣袖,暖暖低声道,“好了,一会我去给你煎些退烧的药,你吃了便没事了!”
一直垂着脑袋的慕容圣婴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眸光照旧迷离,可是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母后,你来找婴儿了吗?不要丢下婴儿,婴儿会乖……”
暖暖一怔,正要打断他的话,却一把被他抱在了怀中,母后母后的叫着。
“皇兄,您没事吧?”慕容圣倾在外面轻轻的敲了房门,应该是听到了声音。
暖暖转头,正要开口,就听见慕容圣婴突地大叫一声,“老巫婆,你滚开,滚开!”
暖暖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开,一下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再回头看,慕容圣婴钻进了桌子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喊着“滚开滚开!”
暖暖皱皱眉,她知道现在慕容圣婴一定是因为剧毒反应,发烧迷失了心智,这样或许会查到一些她根本就不知道的秘密。
“慕容圣婴,你别怕!”暖暖钻到了桌子底下,尝试跟男人沟通,“你告诉我,老巫婆是谁,老巫婆……啊!”
暖暖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圣婴在听到老巫婆三个字之后突地发狂,猛地咬上了她的手背。
一种钻心的痛袭来……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慕容圣倾闯了进来,在看到桌子底下的两人之时,他冷冷的一抱拳,冷声道,“皇后,抱歉了!”说完便伸出手,迅速的点了慕容圣婴的穴位,将他一把从桌下拉了出来。
暖暖也跟着钻了出来,见慕容圣倾要带着狼皇帝离开,冷声问道,“你要带他去哪?”
怀中抱着浑身瑟瑟发抖的慕容圣婴,慕容圣倾冷冷的转过身,那水月清濯的黑眸中,隐隐蔓延开的一抹森寒刺骨的缥缈若无,“皇后不觉着自己太过残忍了吗?”
暖暖一愣,讶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圣倾深深的低眸看了一眼紧紧窝在他怀里的狼皇帝,“你对皇兄,真的是太残忍了!”他顿了顿,仿佛是忍了许久,终于积聚爆发了一般,“既然你进了宫,你与皇兄拜了堂,成了亲,受了封,成了皇后,你就是皇兄的妻子,就应该恪守本分,母仪天下!可是这三年来,你都做了一些什么?你以为你与七皇兄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吗?他比谁都清楚,都明白,可是对你,还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可是你是怎么回报皇上的?”
慕容圣倾紧紧的咬了唇,黑眸中的森寒刺目,“刚才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皇上是为你受的伤,他发烧迷糊,你却狠心的逼他,你知不知道,你再问下去,皇上会死的!”慕容圣倾几乎是大喊了,“就算你不爱他,不喜欢他,想要摆脱他,摆脱这个皇后的身份,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狠心想要逼死皇上吧?”
暖暖被男人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圣倾发这么大的火气,或许这些话已经压在他心底很久了,如今终于发泄了出来。可是她做错什么了吗?她只是想要知道一些秘密,好想脱离开目前现状的方法而已,她那样会害死慕容圣婴吗?
“不要以为慕容王朝第一美女的龙暖暖有什么特别,不要以为你可以令天下所有的男人倾心,在我慕容圣倾的眼中,你,龙暖暖,是天下最卑劣,最虚假的女人,表面上装的比谁都清高,可是内心却最肮脏!”慕容圣倾将目光转向狼皇帝,“如果不是先皇的命令,如果你不是那个唯一的一个人,皇兄他会如此辛苦吗?你……”
慕容圣倾似乎说不下去了,冷冷的转身,径直抱着狼皇帝离开。
暖暖愣愣的站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圣婴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会……
暖暖只觉着面前一团乱麻!
浑浑噩噩的一夜,梦中竟然出现了慕容圣婴大喊着救命,他的身影,影影绰绰的一个女人的影子……
一身汗湿从床上坐起来,暖暖紧紧的皱了眉头,径直下床更衣。
她要去找慕容圣婴,看来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一出房门,桂嬷嬷迎了上来,正要行礼问安,暖暖冷声道,“不要跟着我!”说完,径直离开。
桂嬷嬷僵立了身子站在那儿,心头泛起一抹抹失落。她是龙暖暖的奶娘,服侍了龙暖暖接近二十年,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被冷落,这……
虽然不知道慕容圣倾会带狼皇帝去哪儿,但是暖暖还是向着侍卫密集的地方而去,果然,在东厢房,慕容圣倾的房外,暖暖看到了守护的冷琴寒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