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你走的!”暖暖转过身去,竟然有些不忍心看他那双痴情一片的眸子。
“为什么?”慕容圣漓一把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臂,“我可以将丽妃一起带走,丽妃解脱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暖暖被他扯住身子,从他的手心中,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期待。
“圣元王爷!”暖暖淡淡的回身,“或许我应该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龙暖暖,你跟丽妃,对我来说已经是陌生人!我只想开始新的生活,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不会跟你走!”
男人的手没有松开,相反却更是紧固,他猛地一扯,将女人扯在了他的怀中,大手一把撅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眼望着他,“你,再说一遍!”
暖暖看到了男人的脸,苍白,毫无血色,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种恐惧,一种愤怒,深深的被压抑着。
暖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内疚感,因为占据了这副身体,因为眼前这个侠骨柔情的男人!
“你爱上他了吗?”突地,男人的口中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变心了?你爱上了慕容圣婴这个伪君子?”
暖暖皱眉,因为他突然的粗暴。
慕容圣漓知道他弄痛了她,可是那无法克制的怒火和妒意焚烧着他,几乎就要失去所有的理智,他无法保持冷静。
皇位,江山,他统统可以不要,他只是想要他的暖暖,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他?
“慕容圣漓!”龙暖暖舒了口气,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被动下去,“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
“你说!”男人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眸子已经是嗜红一片。
“我会离开这个皇宫,但是却不是这样离开,慕容圣漓,难道你愿意背负上为了一个女儿而成为乱臣贼子的流言吗?”忍住那痛,暖暖试图说服他。
“暖暖,我在乎吗?如果在乎也不会拥重兵入关!”男人冷笑着开口,眉眼之间狂妄极致,俾睨天下。
“可是我在乎!”暖暖重重的喘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女人,不想做遗臭万年的坏女人,不想做诸如褒姒,妲己之流!”
男人眉宇间的狂妄在瞬间瓦解,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他性格的脸和尖下巴好象刀刃一样雪白发亮,眸中却只剩下一抹蛮横的脆弱。那一瞬間,他看上去是那么单薄,虽然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强悍锋利,甚至有些炫目。
“暖暖,三年前你进宫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慕容圣漓突然冷笑,“为什么你总是能够一次次的给我理由,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却一次次的将它毁灭?”他缓缓的松开了女人的手,眼底的蛮横渐渐散去,只余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沉黯的绝望如冰冷的海水般慢慢地似乎要将他溺毙。
他忽的大口的喘了一口气,嘴唇煞白,努力的挺直了背脊,笔直如冰雕一般,面容僵硬冰冷,似乎在维持了最后的自尊。
“你不要后悔!”他低低的开口,突地决绝的离开。
暖暖望着男子那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突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张开嘴巴,呼呼的喘着气。
她不会后悔,因为她知道,男人爱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消失的皇后!
内殿之外的拐角,一白衣男子静静伫立,站在那里许久。
衣袂被风轻轻的吹起,露出男子紧紧握着的双拳,玉白的肌肤上,青筋暴露。
待圣元王爷决绝离开之后,那双拳缓缓的松开。
男人的唇角缓缓的勾起微笑。
他赢了!
身后有脚步声急急的传来,男人回身,示意来人先什么都不要说,径直离开凤舞宫,确定没人可以听到了,这才停住脚步。
慕容圣倾赶紧开口,似乎已经憋了好久,“皇兄,真的跟你预料的那样,城外七皇兄那三万兵马退兵了!”
男人照旧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站在那亭中许久,眸光投向那碧波湖中。
慕容圣倾突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们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碧波湖在二十年前就被封了,碧波湖的后面就是皇宫禁地灵鹫宫,平日这里闲人不得靠近,只有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上这来站着,一站就是一天。如今这危机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渡过,皇上应该高兴才是,为何……
慕容圣倾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不敢打扰男人,只是默默的在亭外守着。
此时凤栖宫中已经是血腥一片,所有的宫人都抱头跪在地上,脸边的血还温热,那一具具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尸体,前一刻还是他们同屋或者是好友。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美的妖异美的无与伦比的手什么时候会卡上你的脖子。
当女人再次攥住一个宫女脖颈的时候,那躲在角落中的阿丑终于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女人的面前,“娘娘,不要再杀了,您的心头之恨,奴婢替您去了!”
女人缓缓的停住动作,红艳的唇含了嗜血的笑,缓缓的转向阿丑,“真的吗?”
阿丑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她不是可怜那些枉死的宫人,是不想躲在角落中等待死亡,明明知道下一个或许就是自己,那种滋味……
“去吧!”女人突地勾出一抹妖邪到极致的笑懿,用那沾带着鲜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阿丑的肩膀。
阿丑的身体猛然一僵。
凤舞宫中,暖暖一惊逐渐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