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是你,你要怎么做?”放下筷子,花镜月好奇看向她。
“我吗?”她眨眨眼,食指戳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嗯,要怎么处理呢?干脆就找个杀手把那个丞相给暗杀了,然后再放一把火把丞相府烧个精光,只要领头儿的死了,下面自然便成了一盘散沙,三两下就能轻松搞定。”
她眉梢轻挑,言辞之狠辣,根本完全不在意,反而带着一脸的笑意,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出口的却是狠毒的话,听得人背脊一阵发凉。
“我还以为你要说,设计找到那人造反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呢!”花镜月直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笑眯眯的说出那种狠毒的话,听起来还真有点恐怖。
她不敢苟同的摇摇头,“这种最没劲了,慢慢收集证据,将之罪行公诸于天下,然后来个正大光明的判决,虽然这是最能让人信服的方法,但对待老奸巨滑或者准备齐全的人,要成功并不简单,且容易受到各种状况的影响,我个人并不喜欢这种方法。”
花镜月扶额叹息,他算是明白了,相比起光明正大,她更喜欢玩暗杀这种手段,这丫头果然不是善类。
“不管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都有各种各样的对应方法,要知道,解决一件事情不是只有一种方法,我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她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唇角轻勾,扬起一抹狡猾而得意的笑。
她也替洛明函想过,要怎么样处理北祁国的烂摊子,不过她又不是北祁国的皇帝,北祁国如何于她没什么关系,那种烦心事就留给洛明函自己去烦恼就好了,她可不会去多管闲事。
“好好,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花镜月彻底服了她了,她曾经对他说过,她不介意不择手段,他现在算是彻底相信了,她说这话时绝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对他的反应,她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不折手段有什么不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从来不会同情敌人,为了达到目的,就算要做点坏事她也无所谓。
一边支着脑袋,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粥,咂了咂嘴,叹道:“啧啧,我若是宇文普,我就会派个人去问问看洛明函,需不需要杀手,以丞相的身份,肯定值一大笔银子。”
“七星楼一向是等客人上门,从不上门自荐。”了无痕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转眼他已立于她身侧,将一封书信递到她面前。“这是刚从七星楼送来的,你应该会需要。”
叶千秋接过信,随手打开信封,从中取出一叠纸。
“有事再叫我。”了无痕无意多留,身影一闪,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抬眸看了一眼他消失的地方,叶千秋不甚在意,复又垂眸看向手里的信,因为她知道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又回到了暗处罢了。
“信上写了什么?”花镜月凑近了些,看向她手中的信。
她将信往他那边移了点,跟他一起看了一遍,一边看,唇角便一边勾起了笑意,看到最后,她已是一脸愉悦。
“这个宇文普,真懂我的心思,总送一些我需要的东西过来。”这信上所写的,是她此刻最想知道的,关于刺客的消息。
“不愧是七星楼,这么隐秘的情报也能得到,将他们收为己用还真做对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对她要跟七星楼合作的事他一直就不赞成,即使是充分了解到七星楼的实力的现在,他也还是抱持反对意见,但不可否认,有七星楼这个合作伙伴,对叶千秋来说绝对是大有助益。
可是……他又不免怀疑,有此等实力的七星楼,为何愿意跟皇帝合作?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要担一些风险,但即使如此也有极大的利用价值,老实说,如果宇文普一口答应入我麾下,我还担心其中有诈,不敢轻易答应呢,他提出要跟我合作,反而让我安心了。”自己在跟什么人为伍,她可是一清二楚,就算是成了合作伙伴,也不代表她对他们放下了戒心。
“这样就放心了?既有势力又有实力的杀手组织,人家为什么要与相对立的你合作,太可疑了,还是小心为妙。”就算是现在,他还是不赞成她这样冒险,可她偏偏就是不听劝阻,非要跟那些危险的家伙为伍。
她不紧不慢的将信折回原样,安抚的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种问题,她当然也认真想过,但是该赌的时候就要放大胆的赌一把,本来合作这种事就只是相互利用,宇文普若是要做不利于她的事,她也不会跟他客气,到时就看谁的手腕更高了。
“来人。”她冲门外唤了一声,将信交给急急赶来的春露,道:“把这封信交给花云卓。”
“是。”春露拿了信,领命退下。
花镜月眼尾一扫,瞥向一旁的窗户,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他敏锐的感觉却不会出错,刚才的确是感觉有什么快速的从外面经过。
“了无痕出去了,好像是春露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了。”他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又回头看向叶千秋,不解的道:“你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想找春露寻仇吧?”
“嗯……是什么呢?呵呵,我也不知道,别管他了。”叶千秋侧身斜靠着桌子,一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他微讶,春露不是她的心腹吗?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