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人物像,画着她的模样的画像。细腻的笔触,流畅的线条,可以看出他有多么认真,又是多么投入的在画她。
叶千秋刚一出书房,花镜月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又回来了。
见到她脸上浮现的笑意,他心中暗叫不妙,匆匆奔进书房,到了书案后,直到看见书案上的画还是原样盖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看见,悄悄画喜欢的人,这种事情太丢脸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可是,她如果没看到这幅画,那又是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叶千秋暗暗好笑,这小子果然很可爱,明明喜欢她到无法自拔,却硬要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果然是高傲的他会做的事。
“呐,你刚刚是怎么发现了无痕的?”叶千秋倚靠在门边,偏头看向书案后的花镜月。
了无痕武功高强,悄无声息便接近了他们,她的武功跟花镜月应该不相上下,她都没有发现有人躲在屋檐下,他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花镜月将画收起来,移步到窗前,望着空中飞过的一只燕子,微微一笑,道:“全都是多亏了它们,你看那屋檐下,那只燕子窝就是它们的巢,里面还有几只幼鸟。”
叶千秋来到窗前,探身望向屋檐下,果然有一只燕子窝,而且正巧此时一只燕子正衔着虫子回来,幼鸟伸长脖子张着嘴等待着食物。
“两只燕子明明嘴里衔着虫子,却一直盘旋在屋檐外,迟迟不回巢喂幼鸟,那不是很奇怪吗?”花镜月看着燕子窝,微微一笑,“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让它们无法回巢?”
“所以,你就是通过燕子的反常举动,发现了无声无息的了无痕?”叶千秋挑眉,还真是不简单的家伙,她就完全没注意到这么多。
“那只是让我产生了怀疑而已,真正确定檐上有人是因为借着池水的倒影,看到了屋檐上有人影,了无痕武功了得,悄无声息,若不是他选了一个错误的地方,我根本无法发现他。”若是换了其他地方,他可就发现不了了,了无痕的武功他可是亲身体感受过的,绝对不是他或叶千秋能招架的对手。
叶千秋微微一笑,即使是如此,他还是不简单,因为她就完全没发现哪里不对劲,看来她的危机意识还不够,也不够警惕。
“皇上……皇……皇上……”忽然,刘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见到叶千秋,立刻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见她急成那样,叶千秋微微蹙眉,“刘福,难得见你急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皇……皇上,三公主……三公主的随行护卫,死……死了。”刘福一边喘气,一边禀报,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不是太清楚,但叶千秋二人却听得明白。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把气喘匀了再说。”叶千秋心急,但是刘福年纪大了,匆忙赶来早已累得喘气都喘不说来了,即使着急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刘福大口大口的喘息,终于渐渐恢复过来,“启禀皇上,适才侍卫来报,他们巡逻的时候,在西花园的假山后面发现了七名北祁国侍卫的尸体。”
“七名?全都死在同一个地方吗?”不等叶千秋开口,花镜月已经率先询问。
刘福看了他一眼,略带迟疑的看向叶千秋,得到叶千秋点头应允,这才道:“是,据侍卫所言,现场并无打斗痕迹,皆为一刀毙命。”
“好厉害的功夫。”叶千秋抬手轻摸下巴,这么厉害的功夫,刚才了无痕说送了一份见面礼给她,难道就是指这个?
花镜月轻瞥了她一眼,看她那个样子,应该跟他想到了同一个人。
“现场还发现了什么吗?他们身上,或者是他们的行李中,是否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如果是了无痕做的,他这么做的理由为何?他杀人不可能杀完还一个个搬到一处,更不可能将他们约出来再一起杀掉,七名北祁国的侍卫,聚在人烟罕至的西花园假山后,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老奴不清楚,侍卫们还在调查。”他接到禀报赶紧就过来找皇上,到底现场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现在谁在负责调查?是花云卓吗?”叶千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刘福连忙跟上,回道:“是,发现尸体后,侍卫分别到庆宁宫与国舅大人处禀报,此时国舅大人应该已经赶到现场了。”
“要不要叫了无痕出来问问?”花镜月也疾步跟上,小声问。
“他说过会负责将商谈结果告诉宇文普,现在应该不在附近。”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那七名侍卫恐怕是潜伏在随行侍卫中的刺客,若真是如此,那了无痕还真是送了她一件不小的见面礼。
宇文普?刘福微微讶异,他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宇文普的大名,即使是常年待在宫中的他,也略有耳闻,七星楼的名号更是骇人听闻,难道皇上跟七星楼有什么关系?
悄悄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叶千秋与花镜月,他们二人似乎在思考什么,神色看起来并没有哪里不对,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三人匆匆赶到西花园,尸体已经被侍卫们抬走,宫人也开始着手清理地上的血迹,现场的调查已经结束,花云卓正带着人在七名侍卫的房间搜查遗物,让叶千秋等人扑了个空。
扑了个空,叶千秋反而不急了,索性让花云卓全权处理,她则坐等结果,看看花云卓到底能查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