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是他主动给的,至于为什么给,那就不得而知了。”花镜月也是满心疑惑,以了无痕的风格,没有宇文普的吩咐应该是不会擅自行动的,但宇文普堂堂七星楼楼主,不可能连这种小事都面面俱到吧?他也搞不清楚了。
叶千秋轻笑,眼尾余光扫过暗处,如果不是因为春露,那又是什么让他改变态度,即使没有宇文普的吩咐也愿意主动出手帮她?
到了大牢,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中,立马让人感觉到这里与外面的差别。
透过木栏栅看向牢房,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他们身上的衣衫因用刑而破烂不堪,浑身的伤口皮开肉绽,渗出丝丝血迹,听见有人来,也只是抬起眼皮轻瞥一眼,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终究是在法治社会中长大的,看到这等场面,叶千秋蹙起了眉头,不觉别开了眼,有些不忍目睹。
“如果觉得难受,就去外面吧!”花镜月虽是自幼被养在深宅,但他身为男子,不仅跟父亲习过武,又对这个世界非常熟悉,尽管初次见到这种场面,也比她更容易接受。
叶千秋摇摇头,深呼吸了一口难闻的浊气,回头看向牢房内,眼神坚定的道:“以后也许少不了比这更残忍的场面,必须得早点习惯,不用担心,我没事。”
在这个时代,严刑逼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刀剑相搏更是寻常,若是有朝一日必须上阵杀敌,那面对的就不是遍体鳞伤的囚犯,而是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杀戮场面。作为皇帝,她必须趁早习惯,并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
花镜月眼中露出一抹疼惜,伸手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无言的安慰、支持她。
她是自幼生长在深宫,被众人呵护着长大的,这般残酷的场面定是前所未见,连他都有点不忍目睹,更何况是一介女子的她。但是,她却有着身为帝王的自觉,坚强勇敢的面对,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真的好心疼。
叶千秋回握住他的手,什么都没说,此时此刻,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们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情。
花云卓侍卫打开牢房,提出一名杀手,杀手身受重刑,已经连行走都很吃力,于是便由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扶着,待至花云卓跟前。
“你们也是时候该招认了吧?不过是拿钱办事,用得着豁出性命吗?”看着已经被严刑拷打得不成人样的杀手,花云卓微微蹙眉,虽说知道他是铁了心不会招供,还是试着做了最后的说服工作。
杀手不答话,连眼都没抬一下,任侍卫提着自己,就好像只剩下空壳一般,对花云卓的话全无反映。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了就饶你们一命,若是不招,可就别怪本将心狠手辣。”说服无用,他开始用威胁,不过显然这是浪费口舌,杀手仍旧闭口不言。
不再跟他多废话,他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立于身旁的周启,示意他将里面的药给杀手服下。
“这是……”周启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毒药。”花云卓干脆的丢给他两个字,便没了下文。
周启迟疑,但见花云卓一脸正色,不像是说假的,也就不再多言,从小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按吩咐将药丸喂给杀手。
杀手一听是毒药,刚才奄奄一息爱搭不理的样子立刻消失了,连忙咬紧牙关抵死反抗,但重伤虚弱的他如何能敌得过周启的力道,抵抗了没两下便被周启硬掰开了嘴,药丸也随后被灌进嘴里,逼着他吞了下去。
“咳咳……”杀手挣开侍卫的束缚,伸手抓住喉咙,试图将药丸吐出,但此药入口即化,已经不可能吐出来。
不一会儿,药效开始发作,杀手先是全身奇痒难耐,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他的骨头,随后又全身刺痛,就如有千万跟针在扎他的皮肉,最后全身抽搐,呼吸困难,直折磨得他满地打滚,痛苦的哀号惨叫声不绝于耳,连嗓子都喊哑了。
“那、那是七星楼的逼供药——九死一生丹。”牢中一名杀手突然开口,一双眼惊愕的瞠大,看着同伴那副痛苦欲死的模样,吓得冷汗直流。
一听到七星楼的名字,其他杀手都变了脸色,七星楼的传闻如雷贯耳,做杀手这一行的更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龙头老大的可怕,如今七星楼竟然落到了这些当官的手里,不难想想眼前人跟七星楼的关系,他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了。
“现在要招了吗?如果不招,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叶千秋冷眼看着牢房中的几名杀手,说得云淡风轻,却威慑力十足。
果然还是七星楼的名号厉害,一听是七星楼的药,他们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杀手们犹豫了,看着周启手中的小瓷瓶,又看看叶千秋,招惹七星楼的下场他们非常清楚,可是如果招供,等待他们的也不是什么好结果,权衡之下,实在很难作出决定。
“啊……”杀手痛苦凄惨的厉叫一声,受不了折磨,昏死了过去。
杀手们被这一声惨叫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纷纷大喊:“我招,我全都招了,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呵呵,看来你们都想通了。”叶千秋勾唇轻笑,转眼看向花云卓,道:“国舅,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花云卓欠身行了个礼,恭敬的应下。
“啊!我差点忘记了,这是解药。”花镜月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小瓷瓶,交给花云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