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不能公开,云啸天,何婉瑶无法反驳夏青璇的话,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强压着胸中不断翻腾的怒气,任由夏青璇将两人贬成低贱烂泥。
稍顷,夏青璇停止了对黑衣刺客的嘲讽,抬眸望向云啸天与何婉瑶。事情见好就要收,如果做过了,会事得其反。
“时候不早了,皇上国事繁忙,青璇就不多留了,碧玉,扶本宫下床恭送皇上!”
要到晚膳时间了,夏青璇这具身体受伤多日,要好好吃些东西调养调养,但对着云啸天那张虚伪的面孔,她没什么胃口,为了不委屈自己,她打算先送云啸天离开再用膳。
破天荒的第一次,云啸天被人下了逐客令,还是一个让他找不出理由反驳的逐客令,心中自是郁闷加气愤,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瞬间的怔忡过后,已恢复正常,淡淡扫了夏青璇一眼,起身向外走去。“青璇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夏青璇坐着未动,浅笑着道谢,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
“奴婢告退!”何婉瑶对夏青璇急急行礼,紧追云啸天而去。
“恭送皇上!”青璇宫的宫女跪了一地,恭送云啸天,何婉瑶离开,当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夏青璇对刚刚站起身的宫女命令道。“碧玉,传膳!”
云啸天,何婉瑶离开青璇宫后直接回了养心殿,到得殿中,禀退左右,何婉瑶正欲泪眼盈盈的向云啸天哭诉自己的委屈,岂料,背对着她的云啸天猛然转过了身,眸底盛满阴霾。“婉瑶,刺杀夏青璇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何婉瑶怔立当场,半天方才反应过来,眼中的泪水顺着面颊汹涌流淌。“啸天,你怀疑我?”为了夏青璇那个贱人,怀疑我背着你在暗中做手脚。
“朕只是有些疑惑,想问清楚,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婉瑶你不要多想!”云啸天英俊潇洒,心机深重,身边围绕着不少名门闺秀,哄女人的方法,算不上登峰造极,世间也无几人能比。
“虽然我很讨厌夏青璇黏着你,但是啸天,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为了赶尽杀绝接近你的其他女子,而背着你做手脚的!”
何婉瑶眼底水雾朦胧,面挂水珠,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将她紧拥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而云啸天也的确这么做了,轻叹一声,将何婉瑶紧拥在怀中。
“婉瑶,不必伤心,朕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何尚书平反,让你拥有高贵的身份地位,刚才在青璇宫,朕之所以没有阻止夏青璇贬你为奴,是想知道她的最终目的……”
轻靠着云啸天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轻柔的安慰话语,何婉瑶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啸天,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夏青璇有些奇怪?”
“此话怎讲?”云啸天早就察觉到夏青璇与以往不同,既然何婉瑶也发现了,他就听听她的意见。
“夏青璇向你示爱被拒,伤心难过的一直在客栈闭门不出,为何偏偏在初六那天跑到郊外被黑衣人打落湖中?”
“你的意思是?”云啸天已经听懂了何婉瑶的意思,想再确定一下。
“夏青璇在撒谎,她掉落湖中是另有原因。”何婉瑶眸底寒光闪闪,嘴角噙着森冷笑意。夏青璇,跟我斗,你找死。
“啸天,我猜想。夏青璇掉落湖中可能是血洗皇宫那批人所为,夏青璇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可自由出入皇宫,初六那天她来皇宫,被刺客发现,追至郊外……”
“你的意思是,夏青璇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如果何婉瑶没有做手脚,夏青璇掉落湖中的确值得怀疑,不过,血洗皇宫的黑衣刺客与御林军交战时,死伤大半,夏青璇一事,根本无从查起。
思绪回到半年前,云啸天与夏青璇第一次见面那天,她救下了微服私访,却被刺客追杀的先皇,而他,则带着大批御林军赶去救驾。
阳光下,夏青璇明媚的脸庞让人一见难忘,雪衣上血迹斑斑,犹如冬天里盛开在雪地上的点点红梅,凌乱的发丝掩饰不住她的绝色倾城。
当他将刺客全部拿下,不经意间回头,撞进她爱慕的眼瞳中。
云啸天嘴角微扬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如果当时的夏青璇知道刺杀先皇的刺客是朕所派时,不知会做何反应。
身为银月国外姓王爷,云啸天身边不乏美丽女子,如夏青璇这般绝色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对女人,一向没有太大兴趣。
皇宫大乱时,他之所以没有将她一并除去,一是因为夏青璇不是上官皇室之人,再就是,他想利用夏青璇镇国公主的身份达到自己一定的目的。
但是,如果夏青璇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并打算暗中对付他,他绝不会让她活过一个时辰。
夏青璇身处青璇宫,四周都是他云啸天的人,她重伤未愈,孤掌难鸣,短时间之内,量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当然,何婉瑶的话也不可全信,如果夏青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却杀了她,自己帝位的稳固就需多费心力。
云啸天微微抬头,深邃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西方天空的漫天红霞。看来,朕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试探一下夏青璇与何婉瑶,看这两个女人的话,哪个可信!
接下来的日子,夏青璇住在青璇宫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云啸天不知是国事繁忙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没再去看望夏青璇,各种珍奇药材和补品却源源不断的送往青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