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儿!雄儿……”一道呼喊由远及近,打断两人的对峙。安雅便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小家伙此时如遇见猫儿的小老鼠,有些失措,有些慌乱,却又强自镇定,“安雅,本世子命令你,不许告诉我娘亲我来过御花园!听到没有?”
话落,楚雄也不管安雅答不答应,找了一处地方,自己忙躲了进去,却不知衣服的下摆大喇喇地露在草丛外面。安雅正想提醒,一个华服的宫装女子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但是女子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安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场面有些尴尬,气氛更是诡异,连草丛中的楚雄似也察觉了异常,自行从草丛钻出,看着自己的娘亲定定地看着那个叫安雅的漂亮女人,久久,久久都一动不动。
许是被这个场面吓到了,楚雄抓住娘亲的衣袖,轻轻扯了扯,有些小心翼翼地唤道,“娘亲,娘亲……”
“娘亲,雄儿饿了。”
闻言,女子终是回神,忙一把抱住楚雄,随即头也不回地跑出安雅的视线。她离开后,安雅才知道,她真是彩云公主,不过她为何那般看着自己呢?
安雅不解,不过被这么一闹,显然有些蔫蔫的,兴致缺缺地回到了凤华宫,不想却和墨碰上。安雅的表情和情绪自然没有逃出墨的双眼,得知事情的经过,墨的瞳眸一沉。楚雄这个孩子,他喜欢,不仅仅因为他是彩云或者楚傲天的孩子,却是因为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和良凤的孩子还在,那么现在也该是楚雄那个年纪了吧。良凤也就是安雅,现在已经回来,他们的孩子呢?他不敢问,也没资格问,他期盼着,可是又害怕问题的答案。
不过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和安雅初次在司天台相遇,她是在寻找一个叫阿颂的人。脑海中闪过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的宝宝如果是男孩就叫颂,如果是女孩就叫苒。”
颂,阿颂,会是他们的孩子吗?可是即使阿颂真的是他的孩子,他还有资格当他的父亲吗?
目光转向安雅,黑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雅儿。”这是墨每每以如此亲昵的方式称呼安雅,安雅都不觉突兀,却是觉得分外熟悉和自然。“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啊。”
“那时候,你好像,在找阿颂?”
“啊?”安雅面上闪过一丝遮掩和闪躲,随即干笑了几声,“你听错了吧,没有。”
墨闻言,眸光一沉,笑了笑很是自然地揭过这个话题。而安雅则有些悻悻,立仁哥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别人知道阿颂,她如何能违背立仁哥哥的话?所以,她只能选择对不起墨了。
用过午膳,安雅没有休息,直接拐了墨再次逛起了皇宫。有意无意地,意墨带着安雅绕过了欧阳夏的寝宫,但是因为安雅执意要往某个方向拐,他们终是站在了离阁面前。
“这里是哪里?”
“废弃的宫殿罢了。”
“既然废弃,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守卫?”
“闹鬼。”墨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以为能震慑到安雅,却不知安雅那个“哦”字背后隐藏的雀跃和探险因子的爆发。
傍晚时分,两人再次回到凤华宫,用了晚膳,依旧在良凤休息的时候,墨离开。不过在他离开后,安雅熟睡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进入凤华宫,再次忙碌起来。
“主子,是蚕蛊!”兰隐隐有些兴奋,辛苦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有回报了。
“说清楚!”
“这蚕蛊是西域传来的一种蛊毒,一旦中了此蛊毒,蛊虫会阀体重塑,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娘娘胸前的朱砂痣消失,甚至失忆了。中了蛊毒,本该遭受无止境阀体的痛苦,最终让中蛊毒的人体不堪重负死去。不过好在蛊毒和娘娘体内的‘爱人’毒刚好相克,牵制住彼此,暂时没有危险!”
“我要的不是暂时!”墨冷声道,眸中闪过一丝什么,又问道,“能确定,孩子吗?”
“这个无法确定,阀体之后,甚至诊不出娘娘怀过孩子。”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让竹进来。”
“是!”兰退下,竹很快便进入。
“查到了吗?”
“还没有消息,不过在冷家堡一间厢房找到一些小孩的玩具,这是房间内找到的一些笔墨。”竹说着,递上了几张纸,略显稚嫩的字体跃然纸上,不过看得出,字体苍劲,想来长大绝非凡物!
墨看着纸上的内容,薄唇微微勾起,心中默默念着,颂,他们的颂。不知是长得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良凤多一点呢,不由地,墨想到了楚雄,回想着他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他的心,不由地一软,他错过太多了,不知道,颂还要不要认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眸光一沉,墨眉间微微蹙起,可是他会不会也身带“爱人”毒,是不是也要承受蛊毒阀体的苦痛?
翌日,安雅闲来无事,将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一棵棵地挖了,种上青菜。话说,春天正是播种的好季节,御花园俨然成了安雅的私人菜园。而拔出的花草,安雅也没浪费,有的做成花环,有的制成装饰品,还有些被她直接插进了花瓶,凤华宫中摆不下,她甚是好心地给墨的承阳殿也送去了一盆。
对此,有很多人抱着看好戏的心理,想着这鬼丫头把御花园弄得乌烟瘴气,还敢不知死活地去招惹皇上!看皇上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