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就算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心底深处只有那个贱人,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那她呢,她这么多年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她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皇上一点都看不到她的好,为什么只记得那个贱人?她心里好恨,恨不得将那个女人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为什么,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都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还要占据着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容妍眼睛的余光落在皇后的身上,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有些湿,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哽咽,“皇上和公主对妍儿的好,妍儿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谢多谢皇上,多谢公主。”
上官静雅轻声的说道:“你是我的姐姐,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走吧。”
容颜站着不动,眼眶红红的,“皇上,请允许妍儿将话说话,皇上心疼妍儿,妍儿心里很开心,可是这个时候妍儿却不能去宫里住。”
“为什么?”
上官静雅吃惊的叫道,不敢相信的瞪着容妍,“姐姐,那些人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顾念着亲情吗?”
容妍清澈的眼底浮起了一层薄雾,咬着唇轻轻的摇了摇头,清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痛苦,双手不安的交叠在一起。
皇上也用探寻的目光望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读出什么情绪来一样。
“皇上,妍儿现在这个样子进宫,会吓坏那些娘娘和皇子的,要是冲撞了娘娘和皇子们,妍儿的罪过可就大了。等到妍儿脸上的伤治好了,再进宫去谢皇上和公主的大恩大德吧。”
她跪在地上,仰起脸,脸上的刀痕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却无损她的美丽,像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般,绽放着残忍的美丽。
“这样也好,你先回家好好的养几天,等到伤好了再进宫吧。”
皇上原本就不是很坚持她进宫,现在她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乐见其成。
“父皇,姐姐回去会有危险的!”
上官静雅不悦的跺了跺脚,扯了扯皇上的袖子,不依不挠的说道。
“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锐利如刀的眸子微微眯起,浑身敛聚起凛冽的气息,压得喜堂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容辛邬,将妍儿保护好了,她要是在丞相府再出什么差错,你这个官也做到头了!”
皇上冷哼一声,对着容辛邬没好气的说道。
“是,臣一定将容妍保护好,请皇上放心。”
容辛邬心里恨不得将容妍一刀了结了,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应承道。
“妍儿,等会朕就派最好的御医到丞相府去给你看伤,养好身体,别再难过了知道吗?”
皇上轻轻的拍了拍容妍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像一个慈父。
“妍儿一定好好养身体,绝不辜负皇上的厚爱。”
容妍从地上站起来,感激涕零的说道。
看到故人之女这个样子,皇上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声音之中又恢复了威严,平静的说道:“回宫!”
终于结束了今晚的闹剧,皇上下了命令,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追随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主子,走出了喜堂,走出了怡亲王府。
那些前来道贺的那些大臣早就被之前诡异的气氛给吓坏了,纷纷向上官铭卓告辞,原本满堂宾客,熙熙攘攘的王府,现在只剩下上官铭卓,丞相容辛邬,还有满身鲜血淋漓的容玉和站在喜堂正中间的容妍,气氛变得十分的安静,也十分的诡异。
上官铭卓脸上仍旧挂着温润的笑容,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带着阵阵的阴霾,瞪着容颜,几乎要喷火火来,“你是故意的。”
忍了又忍,上官铭卓终于还是忍不住,咬牙彻齿般的说道。
容颜一脸的无辜,眼底浮起了薄雾,怯生生的说道:“王爷在说什么,妍儿不知道。”
上官铭卓冷笑了一声,忍住了内心深处将要爆开的怒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故作柔弱的女人大卸八块。
他还是小看了她,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一刀割断她的喉咙,省得现在让她坏了他的好事。
“王爷,请御医来为玉儿看看吧,老臣怕玉儿快不行了。”
容辛邬颤抖的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儿,老泪纵横,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颤抖的说道:“玉儿,玉儿你怎么样了?别吓爹啊,爹在这里,快睁开眼睛看看爹。”
容玉轻轻的哼了一声,艰难的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爹。”
上官铭卓的脸色一沉,瞪着站在门口的管家,冷声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人死了本王要你的脑袋!”
管家吓得赶紧下去请大夫去了。
容辛邬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声音里面充满了沉痛,喃喃的说道:“玉儿,我可怜的女儿。”
容妍站在一旁,心底冷得冰凉,像被一把尖锐的剑狠狠的挑开,鲜血汨汨的流出来,将她淹没了,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也是丞相的女儿,他怎么可以偏心到这个程度,怎么可以?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紧握成拳的手,掌心里面已经是血肉模糊,可是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
感觉到她的目光,容辛邬猛的抬起头来,仇视的目光像凶狠的豺狼,几乎要将她撕碎了一般,近乎咆哮的吼道:“你现在满意了吗?将玉儿害成这样你心里痛快了吧?是不是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