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这几日日日往返于寺庙与紫禁城之间,天天为宛如祈福。
这天,当他疲累的回到紫禁城自己寝宫时,一眼就看见双目红肿的吴良辅跪在门口。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腾了上来。
“怎么了?”
“皇上,您快去看看皇贵妃娘娘吧!”
“宛如!”顺治发了疯似的冲进了储秀宫。
屋子里静悄悄的,间或传来一声声低低的抽泣声。他慢慢地走进屋内,如同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脚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宛如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朝他微微一笑:“你回来啦!”就像一个妻子等待着归家的丈夫之间的问候语。
“宛如,别离开我!”顺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宛如轻轻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切并非人力可以回天:“我……此心澄定,亦无苦楚,皇上……毋须挂念…...”她的嘴角隐隐透出一丝笑容,眼光变得迷茫,“我想……知道,一口气上不来,往……往何处……安身?”
余音未落,唇角笑容未散,眼中的神采却渐渐散去,一滴清泪自她闭上的眼中缓缓滑落。
“宛如,宛如!”顺治摇晃着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但却再也唤不回已经逝去的芳魂。
顺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董鄂妃卒,年仅二十二岁。
宛如死后第三天,即八月二十一日,顺治谕礼部:“皇贵妃董鄂氏于八月十九日薨逝,奉圣母皇太后谕旨:‘皇贵妃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予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
同时,顺治命令上至亲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妇齐集哭临,不哀者议处,引起了众怒。
其后,顺治欲将服侍宛如的太监、宫女30名全部赐死,称“免得皇妃在其它世界中缺乏服侍者”,后被大玉儿一顿怒骂,劝阻了。
顺治十七年(1660)八月二十七日,宛如的梓宫从皇宫奉移到景山观德殿暂安,抬梓宫的都是满洲八旗二、三品大臣。这在有清一代,不仅皇贵妃丧事中绝无仅有,就是皇帝、皇后丧事中也未见过。
宛如的梓宫移到景山后,福临为她举办了大规模的水陆道场,有108名僧人诵经。整天铙钹喧天,烧纸施食,香烟燎绕,纸灰飞扬,经声不断。在“三七”日(第二十一天),将宛如的尸体连同梓宫一同火化,由溪森秉炬举火。火化后,将骨灰装入“宝宫”(骨灰罐)。
清制:平时皇帝批奏章用朱笔,遇有国丧改用蓝笔,过27天后,再用朱笔。而董鄂妃之丧,福临用蓝笔批奏章,从八月到十二月,竟长达4个月之久。
大玉儿明白,顺治此种作为,不仅仅是因为痛失心爱之人,更是将数年来压制在心底的不平,愤怒,委屈,不甘一股脑儿的借此机会发泄出来。
想他六岁登基,虽名为皇帝,但一切却在多尔衮的压迫之下,连婚姻都无法自主。好不容易亲政了,所执的政见却和其他皇亲贵胄背道而驰,最后连自己的爱妃爱子都无法保全。他是在发泄,发泄那一股积压在胸中多年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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