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这是额娘为你准备的补品,你在‘幸者库’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好好的补一补。”关雎宫内,科尔沁次妃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补品放在了桌上。温柔地劝慰着一旁的海兰珠,她容颜憔悴,脸上也毫无血色,可见她这次在‘幸者库’吃了不少的苦头。
“啪!”的一声脆响,海兰珠猛地站起,将桌子上的补品扫到了地上,失去理智般地对着母亲大吼,“你为什么要去求她,我不需要她的怜悯,不需要她的饶恕。”
“兰儿,你......”次妃看着如同疯子一般的女儿,心里在流着血。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海兰珠指着门口,“你们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玉儿,从来没有我。爷爷,阿玛,姑姑,皇上,你们个个都只心疼玉儿。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你们根本就不配叫我!”
“兰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女儿,玉儿也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次妃泪流满面。
可是此刻的海兰珠根本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言语,她像发了疯一样的把母亲推出了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任凭母亲如何喊她,她就是不理会。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玉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但没有死,还平安的产下麟儿。
她更不明白的是论容貌,品性自己一点也不必大玉儿差,为什么却受不到一点关注?同样的姐妹,妹妹总像是福星高照,而自己刚刚脱离苦海,幸福的时光却如此短暂。
虽然这次皇太极让她回到了关雎宫,也没有废除她‘宸妃’的名号,但是她知道,他对她已经再无任何情义可言了。
关雎宫虽然在后宫中依旧是仅次于皇后的宫殿,但基本跟冷宫也差不了多少了,皇太极的冷遇,以前那些阿谀奉承的奴才们仿佛换了一副嘴脸,对她爱理不理的,连倒杯水都要给她脸色看。
这天,海兰珠正在房间里午休。
“喂,你们听说没有!”房间外传来几个太监丫鬟的议论声,“听说皇上有意废除宸妃的封号,将关雎宫赐予庄妃娘娘居住呢?”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说,庄妃娘娘好像拒绝了!”
“是啊,庄妃娘娘人那么好,对咱们奴才也从来不打不骂,还经常赏赐我们一些银子让我们贴补家用,哪像这个女人,才不过生下个短命阿哥,就把辫子翘到天上去了!”
“哎呀,你怎么拿这种女人跟庄妃娘娘比较,她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可庄妃娘娘呢,一听说皇上要处置她,马上拖着还在坐月子的身子替她求情。她们姐妹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啊!”
“就是,我真怀疑,她们真的是一个娘生的吗?”
议论声一阵阵地传进了海兰珠的耳朵里,几乎全部是夸奖庄妃如何如何的贤惠善良,她宸妃又如何的恶毒,阴狠,甚至于,以前经常到她宫内走动的各府女眷和各宫妃看到她都是脸色怪怪的。
不平、愤怒、嫉妒加上幸者库中非人的待遇,令海兰珠病倒了,整天孱弱地躺在床上,完全靠着药物维持生命。
永福宫内,却是一片喜庆,欢声笑语,与近在咫尺的关雎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格格,我真不服气,那个宸妃把您害得那么惨,您为什么还要替她求情。”夜晚,苏茉儿一面地为苏婷梳头,一面愤愤不平地说。
“苏茉儿,如果你知道一个故事的结局,你还会去追究它的过程吗?”苏婷摘下耳环,话中有话地说。
“格格,您是说?”
“苏茉尔,你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苏婷笑着拍拍苏茉尔的肩,“我早就知道宸妃的下场是什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她较劲,买个人情给她,也顺便给自己立了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放心吧!她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至多四年,四年之后,她就没机会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