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也好奇,不过细看之后不过一块手机,设计倒也大方高雅,不过这种款式并不少见,之前好像就见谁用过。
顾少卿已经顺势拿在手中,前后翻看打量时就像细瞧一个人的眉眼轮廓,眼神认真专注。这块手机的款式的确没有什么特别,街面上的牌子里也能找到类似的。可是归终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专门设计的产品,全世界仅此一块。
“哪儿来的这块手机?”
宋谨搞不明白顾少卿为何变得如此严肃,抱臂靠到椅背上,随口应了一声:“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一个傻女人为了一块破手机险些连命都丢了吗?有什么不对吗?”
顾少卿一双眼轻微眯起,淡淡问:“你是说这就是当日那块电话?”
宋谨耸耸肩,顾名思义。
此刻门板已经被人用力破开,华夏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样的行径的确不礼貌,可是没办法,那个叫宋谨的男人实在太欺负人了,她有多珍重这块电话他又不是不知道,却仍旧有胆拿来同她开玩笑。
“宋谨,你有完没完?把我的电话还给我!”
三人齐齐将目光射过去,华夏这样走进来,委实让满屋子的人一惊。
“宋先……宋谨,你等的人就是华总吗?”江媚由于吃惊,恍惚从座位上立起身。明明要摆出一个稍为体面的笑意,却是比哭还难看。
华夏大脑一下空白,不知这是触动了哪个开关,竟有本事让这一屋子的人表情都发生变化。就连她自己都没能幸免。实在没想到,又是和这一帮人有牵扯。扫了江媚一眼,轻描淡写:“我不是他要等的人,我是来讨要我的东西的。”眼光直视过去,宋谨就四平八稳地坐在正对门板的方向,头顶一片粲然的灯火,清析看到他脸上每一根面部表情,翘起嘴角一笑,得意洋洋。
“你看,我说你会再来找我吧,你还不信,速度倒真快啊。”
华夏怒瞪他,愤怒瞬间布满了整张脸。如果这不是a城某个高雅的宴会场所,而眼前人也不是商业对手或昔日情敌,而是随意一条大街上,她想立刻放声尖叫,然后任不断涨上来的水汽肆无忌惮地喷涌倾泻出来。天知道她为何会觉得如此委屈,竟憋得眼眶发酸。
吸了吸鼻子,再看向宋谨时原本艳丽脱俗的脸渡了层冰冷如刃的光:“我让你把东西还给我,你听到没有?”最后一句话终于失控,声音被无限制放大之后咆哮出来,看得人心下慌然。
“怎么了?真生气了?”宋谨忽然无措,就要起身走过去。
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顾少卿已经快他一步拉着人出去,脚上步伐之大像要将人带飞起来,等华夏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包间。手腕被他修指大力扣在掌心里,疼得像要断掉。而顾少卿不知在耍什么脾气,无论她怎么叫停,都只留给她一道决绝背影。直到拉出整条包间走廊穿过饭店的大厅,才在门前一片无人区停下。
转过身看她,全身透出一股冰冷的戾气:“你脑子里哪根筋有问题?你不是赫赫威名的业界一姐吗,可不是就用这点脑子混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迷忽?什么轻什么重莫非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楚?”
华夏一怔,他这是在干什么?朋友戏弄人反倒恼羞成怒吗?在她心里顾少卿是那种嘴角和眉目常年带笑的笑面虎,笑时嘴角微微上扬一点,含蓄得牙齿都一点不露。这次为这么点小事就一改往日风范,是实在看她不顺眼吗。
微微侧首,好笑:“怎么?顾总的朋友与人不敬,却想反咬人一口么?你看明白了,是你的朋友私自拿了我的手机,不是我找他的茬。请顾总放平心态,不要因为你秘书的那点……”
“你觉得我他妈的是在专注你同江媚那点破事吗?你这脑子到底是长来干什么用的?”顾少卿突然举起手机,咬牙切齿地在她眼前晃了晃:“不就一块破手机吗?至于将命搭上,利器是长眼睛的吗?真他妈的……华夏,你什么时候才肯让人省心?啊,你说啊。”用力将电话塞到她手中,被他紧攥之后还有他清析的温度。
华夏盯着他不断开启的薄唇,大脑已经彻底空白,有那么一瞬她陷进回忆的万丈深渊。曾经江承就爱对她这样讲话,奈何地蹙起眉宇,问她:“华夏,你什么时候才肯让人省心?”亦或“你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顾少卿就是那样一副眉眼,就连叹息和眼神里的温度都似与江承无异。
顾少卿已经掏出自己的手机,华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只见他拔通一串号码,接着她手中的电话就轻轻的响起来,铃声没有变过,还是江承喜爱的那首《忘记他》。华夏没有忘记他,就连铃声都没换过,手机里的一切还是起初不变的样子。
顾少卿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爆怒一点点褪色,像历时太久颜色风化了一般。有古老而冗长的温度脉络,错乱交织之后若有所思。心中似在直直感叹,果然还是他的那个傻丫头。
华夏没给顾少卿留过手机号码,上次他有这个意图,她却有意逃避。鼻尖倏然抵上他的胸膛,触及到他身上特有的淡香。等她反应回神,已经被他圈进怀里。
“还这么迷忽吗?”顾少卿揽上她的腰身感叹。
林宿已经从酒店里冲了出来,一眼望见顾少卿将人揽进怀里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跨过去,拳头就已经挥了起来。
顾少卿怀里带着华夏还一闪身躲过,这副身体专门靠打架发家的,不是三脚猫的工夫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