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嘴角一咧,乐开了花。当即将人抱到车上,关上车门同男子寒暄两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申清的人知道,我们不知道岂不太不像话。是boss打电话让我们过来支援,否则你会逃得这么风平浪静么?boss让你直接去a城,有新任务交给你。”
宋谨单手撑额,换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诺诺地说:“我就知道boss不会轻易便宜我。”
男子暧昧地冲车里瞥了一眼,忍俊的低声问:“你宋谨遇险逃不掉,为了这个美人吧?”
宋谨才像突然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一脸轻蔑。懒得反驳直接跳进车里,知道她是吓破了胆,脸色苍白,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像触动了他心头的某个暗键,手臂一伸轻轻揽上她。
抬头唤人,声音冷硬:“愣着干什么,快开车。”临了别扭地补了一句:“警察这种东西最麻烦。”
男子盯上他英勇就义的表情,觉得这次的表演还真卖力,他不是嫌弃警察会纠缠,而是这小女人神形涣散,恐需就医。索性一动不动,操手倚到车身上看热闹,手上人早已沿路攀上十二楼,远处围堵人形也速度涌来。优雅抬腕,看了眼时间,警察不到十分钟会赶到,申清的打手不过五分钟就会被干掉。所以,再有六分钟的时间人手撤离,杀戮就会宣告终结。
“钟明,你小子到底开不开车?”宋谨最受不了他装要死不活的样子,小孩子脾气一上来,索性将人放到后椅上躺好。一下跳到前座上,发动引擎离开。
举动发起得太过突兀,钟明便是想破了脑子也没料准宋谨会来这么阴损的一招,身体猛然一沉,带飞后险些狼狈跌倒。
宋谨透过镜子看出去,开怀大笑起来。
这一笑倒是把华夏惊醒了,从后座上坐起身,冷静地归整了几秒僵麻的思绪,方确定自己这是怎么了。
车子已经开出老远。
宋谨微微转头,嘴角钩着那么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怎么?炸尸吓唬谁呢?”
“停下,放我下来。”华夏声音不大,语气里似是透着忧郁和气愤。
宋谨看了前路一眼,一马平川,又回过头挑眉:“在这里吗?你想现在下车?”
华夏正了颜色,浅声说:“对,我就要在这里下车。”
宋谨还是那句话:“你这丫头怎么……”想了一个合适的词语,颌首:“怎么这么折腾,就不会消停点么?”口气不是生气也不是恼怒,声音也不急不缓,大概算作是威慑。
华夏不再与他争辩,手忙脚乱地去活动车门。
宋谨看出她的意图,一个急刹车拐到路边停下。车门已经打开,华夏借着这股猛劲顺势滚落下来,跌到车下。
宋谨长腿迈下车,危险地眯起眸子,似是动了真怒:“你这个女人是疯子啊!”
华夏一把打落他伸过来的手,倔强地爬起身,空气中有血腥气,不知是她的还是宋谨更加扯裂的伤口。
“啪!”一声脆响,破空滑过。就像陨石划过星际摔得粉碎后,四溅起迷乱的火花。
宋谨瞪着眼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敢将巴掌甩到他宋谨的脸上,而且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
虚指了她想要发作,“哧……”一声笑场,那笑还在他俊逸的脸上无限放大,能把笑笑得这样苦涩的,还真是本事。
华夏冷冷看着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在她的怒气达到颠峰的时候,就会呈出这种将一切置之度外的神色。
“你听好了,不是我疯了,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不管你是什么玩命之徒,还是战争贩子,你的命值不值钱我管不着。可是,请不要无端牵涉别人的安危,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了无牵挂。”掏出电话,让他看清:“看好了,这个电话对我很重要,独一无二,不是多少钱的事。呵,说到钱了,你知道酒店里我那些遗落的文件值多少吗?十个亿不止!今天遇到你算我流年不利,到此为止。”不理会宋谨眼中一刹变换的茫然色彩,转身上车,眨眼发动引擎骤然开出。
宋谨被晾在灯光晦暗的大马路上,望着第二次转手,扬尘而去的跑车忽然哭笑不得。什么样的女人啊,能可恨到这个地步。可是,如何又让人恨不起来。
华夏回到临江大酒店时,服务人员正在收拾整理现场。并没有报警,听高层管理说之前有人交代打点了一切。战斗消失得太快,警察到来时一切都已风平浪静,便说误打了电话被执法人员训斥警告两句就离开了。这倒省了华夏许多麻烦,本来回来的路上还在寻思,免不了要被拉去警察局做口供。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行李和文件是否完好,庆幸并没有人碰过。整个客厅只有一些打碎的器皿和划破的玻璃,也被服务人员清理换置过了。
酒店高管来向华夏赔不是,华夏心中是囊着怒火,却一身疲惫,倦怠发泄。只摆了摆手说:“算了,给我换一个房间,我要好好睡一觉。”
话说宋谨在大马路上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属偏僻路段,站了半个小时都打不到车。胳膊上的伤口撕裂得不成样子,疼得撕心裂肺的。心中又像掂记着什么,无奈掏出电话打给钟明:“酒店的后事你都处理好了吗?不会给那个女人惹来什么麻烦吧?”
钟明受了他的刺激,扯着嗓子嗷嗷直叫:“哎哟,不简单啊,宋谨也有今天。你同那女人什么关系啊?”阴阳怪气一变调,像无比熟稔他的出牌套路,率先强调:“别说没有关系,若真没有,我立刻打电话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