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子皓孩子气的笑了笑,无辜的绕了绕头。
“大姐,人都是会变的嘛,小时候不懂事。”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涩,有种被人抓住尾巴的窘迫。
夏子冉点点头,笑意却无法达到眼底。她心里有疑问,可是又不敢这么直白的问。子皓这个年纪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一点点的事都可能勾动他内心的脆弱。
“子皓,你……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
“啊?……呵呵,大姐,你在说什么呢?”夏子皓有些局促的看着自家大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样的一个话题。
“有也很正常,大姐不会笑话你的。子皓,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夏子冉淡淡的说道,子皓从小就不怎么跟女孩子亲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男孩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迷误了。
“大姐,我知道了。”夏子皓点点头,女朋友?他从未想过,从小他就觉得女生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生物。很吵,很烦,很娇气,又小气,又爱占便宜。
只有一个人不一样,可是她是他的姐姐。
“大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睡了。”夏子皓打了个哈欠,转身往里走。
“子皓。”夏子冉不安的叫住他。
“子皓,姐姐永远都是姐姐,不会改变。所以千万别迷失了自己。”
夏子皓停住脚步,握紧双拳,眼里尽是压抑的苦楚,还有一种别人知晓的释然。至少有一个人可以为他这段痛苦的暗恋作证,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因为痛苦所以才会极致的忧伤,那是穿不过的深渊。一辈子的鸿沟,只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知道分寸,也知道该怎么做。大姐,谢谢你。”夏子皓苦涩的说道,谢谢你,能为我这段只能长眠于地下的感情做一个见证。而我没有别的奢求,只要她能幸福,一切都没关系。
看着弟弟寂寥的背影,夏子冉回过身子,望着天空。像他们这种环境中出生的孩子,他们什么都有,可是他们却几乎没有人类最基本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奢望,从小他们就被教育着,结交那些对他们的家族有用的朋友。
小时候,偌大的房间里有的只是那些冰冷的玩具和面无表情的保姆。而他们的父母,一个月他们都见不到几次。他们学会的只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面对着大多数人的赞许。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最需要的是父母的赞许。
爱情对他们来说更是奢侈品了,他们只有婚姻,没有爱情。
得到的相应的也要失去更多,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出生在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家。没有高品质的生活,只有粗茶淡饭。也许同样找不到爱情,但是至少她的婚姻里不会有任何的杂质。
偶尔会为柴米油盐的事烦心,但是也仅此而已。每个人都挤破头的想往上爬,其实他们不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她宁愿做人们口中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普通人,也不要做穷的只剩下钱的人上人。只是他们都没得选择,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连带着一切都没有了选择。
听到开门声,夏彤警觉的站起身来,瞄了一眼墙上的表。然后就看见顾岩走进来,醉醺醺的靠在玄关处。
“媳妇儿,过来。”顾岩一手支着墙,半眯着眼,流里流气的对着她发号施令。
夏彤双手环着,站在客厅没动,看着他。这个人明明都醉的一塌糊涂了,可是头发却没有一丝的紊乱,就连领带都规规矩矩的贴着领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过来。他自动放弃,自己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往客厅走。
边走还一边扯领带,好像跟它有仇似的,死命的扯。力道过大,还差点摔在地上。夏彤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扶住他。
“还是我媳妇儿最好。”顾岩倒是不客气的伸手揽过她的腰,靠在她的身上。
夏彤把他扶到沙发上躺着,然后起身去厨房兑了一杯蜂蜜水。
“喝了。”说着就蹲下身子,扶起他,把水喂给他喝下。
把杯子放在茶桌上,见他一直不死心的扯领带,便接过手取了下来。顾岩闭上眼,皱了皱眉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结婚这么久,她从未见顾岩喝醉过,就连他们结婚的时候,被那么多人灌酒都没见他醉倒。不过这家伙酒品倒是不错,喝醉了就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去洗澡。”夏彤站起身来,嫌弃的用脚踢了踢他。喝成这样,浑身的酒味,他要是不洗澡今晚就睡沙发好了。
顾岩不适的蹙了蹙眉,没有动。夏彤也懒得再管他,调了调房间的温度,检查了一下房门,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时间不早了,可是她却没什么睡意。玩了一会儿电脑,便起身去洗漱。
“媳妇儿。”夏彤正准备将明天要换的衣服拿出来,就被顾岩从身后抱住。
没闻到难闻的酒气,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大概刚刚洗过澡了。夏彤继续手上的事,顾岩稀稀疏疏的圈着她的腰,跟在她的身后。
“对不起啊,我那晚话说得太重了。”他头靠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夏彤顿住了手,站直身子,两人紧贴着站着。她没过他竟然会和自己道歉。
“你大人大量,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他圈紧她的腰,靠的越发的近。暖暖的气息,慢慢地萦绕在她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