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船搭,船与船之间用铁链相连,上面铺木板,这样马车也可以过去,船两头用绳系大石稳住船身,有河就有人家,必有渔夫,让士兵沿岸征船和年轻力壮渔夫,给予一定酬劳,不是难事,只是记住,尽量不要强迫和扰民,酬劳大军一过,立即付给。”
霍凤最后一句,说的很是认真。
“恩,照帝师的话吩咐下去,记住了,不得扰民和强迫,至于酬劳,夏宰相负责。”司马天熙也知道了霍凤的担忧,这是不是她强调的‘人和’。
夏侯逸一听,急忙接旨去办,临走前,他还特意的看了霍凤一眼,恰好霍凤也淡淡看过来,他急忙的扭了头,大步而去,心却跳了起来,这个霍凤,好缜密的心思,难怪以前出战必胜。
“让有铁链的渔夫将铁链带着。”
霍凤看着夏宰相走出了三四米,突然开了口,这样就不用担心铁链不够用了。
“凤儿,这世上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的住你?”司马天熙突然开口,话语里,透着几分让人深思的凝重,再夜风里,成了化不开的结。
霍凤有想跳河的冲动,他这是成心的吗?她发现每随着司马天熙心情的不同,他对她的称谓就不一样。
“皇上,霍凤举步维艰,所有的筹码不都握在皇上的手心里,在蹦达,也不出这天子之威。皇上,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象这河水,溪流汇之,最后分成无数支流,没有尽头的流烫,生生不息,霍凤不过沧海一粟,皇上的眼里,放开的是天下。”
霍凤的话,很认真,很淡,轻声的,就在风里转了方向消失了。
连着司马天熙的目光,也不知道最后看到的是什么,‘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霍凤,你还有什么惊世之言在你的脑海里,朕不知道的。为什么你随意的一句话,就带着那么深刻的道理。
夏侯逸忙的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组织士兵连夜去找渔船,安排第二天的搭建浮桥,最后腰都要折断了,苦哈哈的躺帐篷里,心里这个幽怨啊,霍凤,她是不是故意这样整自己的?
深夜,喧嚣的营帐终于安静了下来,外出寻找渔船的人还没有回来,站岗的士兵裹着棉衣,跺着脚哈着气暖着手,这天气,真不知道到了边境开战,又会是怎么样的艰苦!
司马天熙没有睡的塌实,霍凤的帐篷离他相距六米之外,他原本想让人安排邻近的,只是最后影卫们的帐篷隔了开,帝王的安危,重之又重,挑着油灯,他在纸上慢慢写着白天霍凤所说的每一句话,最后在纸上跃然而出的是一个清冷的绝丽女子。
英气的眉,柔韧的樱唇,眼睛里,淡淡流转着清冷的光辉。霍凤,你为什么让朕突然有了看不透的感觉,曾经的你杀人不过眨眼之间,狠绝贯彻了整个天启,远播临国,让朕辗转夜寐恨之的人,可是现在……
马天熙晃神了下,她变了,却让自己看的总象是隔了层纱。
“不好了,不好了,粮草着火了,快啊,救火。”
“救粮草啊,快啊……”
一声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连着奔跑的身影,敲着的锣鼓,传进了司马天熙的耳朵里。
“影卫何在?”
“在。”随着声音,一个黑色的影子单膝跪在了司马天熙面前的地上。
“立即查明事情原由,协助将士救粮草。”
“可是……”
“你想抗旨。”
“是。”影子一转,就消失在了帐篷里。
司马天熙将笔放下,随即步出了帐篷,他的身边空气波动,四五个黑色身影显现而出,随即又消失了。
“夏宰相,来人,立即宣宰相见驾。”
冲天而起的浓烟,人影穿梭,不断将水从河里提起,浇在粮草车上。
可怜的夏侯逸刚刚躺下去,眼睛还没有合上,就被锣声吵醒,刚弄清楚什么状况,接下来就被人拎出了营帐,丢在了司马天熙的面前。
“皇上,有刺客,估计是敌国故意烧我粮草,想断了我军后路,请皇上……”
“请什么,去救火,还有,给我查,翻了营帐的给我查究竟是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马天熙哪里还有时间听,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红了他那双暴怒的眸子。
“报,皇上,粮草已救,那火光,是有人故意扔了点燃的枯草过来,迷惑大家的。”
“什么?”司马天熙的双眼看着那熊熊燃烧大火的方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个转头看向相反的方向,那里是霍凤营帐的方向。
“可恶。”
顾不得在纠结粮草,司马天熙已经迈步而出,大踏步而去那个相隔十几米的帐篷,只是几个眨眼之间,他已站在那帐篷前,里面,黑黑的,没有油灯,也没有任何的声息。
大手,抓住帐篷的门,用力的扯下,随即入目的是帐篷里一个身影在被子里缩着,仿佛并不受外面喧嚣的影响。
这一瞬间,司马天熙的心从空中落回原地,胸口有些的刺疼。他才想起,刚刚来到这里,他竟没有呼吸一下,此时才感觉到憋气的难受,或许是她太累了,才会睡的如此沉,声音不由放软轻了许多:“老师,倒是好眠,让朕羡慕,外面那么大的火,喧嚣震天,老师,依然酣睡如……”
帐篷里,被揭开的被子下,竟然是一个包裹,哪里有霍凤的身影,手一把抓起那包裹,司马天熙仰头怒吼:“霍凤,你竟敢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