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银面咳嗽了几声,走向椅子,落坐,“她是昏倒,我将她击晕的。”
“银、面。”濮阳寒拔开她的发丝,果然,雪白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红印,单手把寒淋漓娇弱的身子拎到身边,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银面,你敢伤她。”濮阳寒靠坐在床头,瞪着坐在椅子上自酌自饮喝着茶的银面,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寒,息怒,等你身体好了,要杀要刮随你处置。”抬眸,语气玩味中透着绝对的认真。
息怒,濮阳寒都快气绝了,本来他们要去酒窖,结果还没走出御书房就被银面偷袭,将他敲晕,还把受伤的他丢进冷水缸里,泡了一天一夜,可想而知会酝酿成什么样的结果,伤口发炎,烧得稀里糊涂,狠心的银面居然将他丢回床上,御医到是宣了,可就是不让御医给他看病,任凭他靠自己的体质硬撑。还让人大张旗鼓宣扬他的病,弄得皇城的人都已为他病入膏肓,随时皆有可能入皇陵。现在,银面居然还把她给打晕了。
“你是故意的。”濮阳寒肯定的道,目光移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寒淋漓,这女人即便是被敲晕,可这眉头依旧紧皱,她这颗脑子里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濮阳寒有刨开她脑袋瓜子的冲动,“你把我弄得个半死,就是为了让这女人救我,让我欠她的人情。银面,你懂我,有仇必报,有恩未必还。”
银面似笑非笑看了濮阳寒一眼,修长的手指划着白玉蛊,“这场苦肉计让我看清了一个事实。”
濮阳寒侧目盯着银面,眼眸骤然冷凝,风起云涌。
银面无视濮阳寒危险的目光,自顾自暇的道:“寒,你的魅力在渡的妹妹面前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说渡的妹妹对你完全免疫。”
“嗯。”狭长的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濮阳寒的魅力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唯独却在寒淋漓身上吃了瘪,人生的一大败笔,被银面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创伤。
“你还别嗯,我说的可是实话。”第一次,银面在濮阳寒的面前没说实话,寒淋漓眼中闪过的那抹情愫虽微不可见,但还是被银面捕捉到了,只要渡的妹妹对寒有一丝的动情,他们之间就有戏,有些感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心中各有所属的男女,“寒,我可听渡说过,他妹妹对那个司马荣可是死心塌地,就如你对洛晴。”
濮阳寒沉默,他现在都不敢保证她心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司马荣、紫、康宇,没准什么时候,还能从她嘴里蹦出个陌生男人的名字出来。紫没威胁力,活人跟个死人叫什么劲,司马荣已经被他弄去镇守边关了,最有威胁力的是那个康宇,“银面,动用白虎,不惜一切,收集康宇的情报。”
银面微微一愣,白虎是影卫的统领,操生杀大权,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执掌北国所有机密谍报,收集各国情报是他的范围,在诸多国家中,情报第一人,暗中掌控一切情报,还负责与安插在其他国家的密探联系,“康宇是谁?”
“废话,知道是谁,我还会动用白虎吗?”濮阳寒不悦的反问道,死也不会说康宇是他的情敌。情敌,濮阳寒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随即一想,寒淋漓是他的女人,他绝不容许她心里藏着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
“会不会大材小用了?”银面有意无意的问道,手指在桌上敲打着,他从濮阳寒充满占有欲的眼中已经读出所以然。
“银面,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哆嗦了?”濮阳寒挑眉,会不会大材小用,他没想过,他只想尽快找出那个叫康宇的男人,然后不露痕迹的将他灭了。
“好,我不哆嗦了。”银面幽黑的双眸绽放着高深漠测的光芒,濮阳寒的表情他很满意,越是急,越有问题,最好是让他能急的直跺脚。银面拿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手指习惯的在杯子边缘划着,“其实你们想毫无风波的走到一起,还真是个难事,想要得到真正的幸福,必须得把你们各自心中的那个他(她)驱逐。”
“银面。”濮阳寒冷声警告,却将银面的话听进心了,在心底掀起巨浪,他是一心一意,心里只有晴儿,可这女人,心里住着多少男人,他不敢断言,毕竟,这女人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十二暗卫并未离开帝都。”银面突然正言道,所谓狗急了除了会叫,还会咬人,濮阳寒虽然不会咬他,却会揍自己,见好就收,绝对不会受皮肉之苦。
“那又怎么?”濮阳寒眯着狭长的凤眸看着银面,目光瞬息万变。
“其中恐怕还有更深厚的意思,寒,离落这个人你比我更了解。”银面淡淡的说着,面具下幽深的目光中凝聚起肃杀,十二暗卫若是再敢对寒动手,他就去南国会会离落。
“离落想使什么招就让他使出来,我濮阳寒岂会畏惧他。”邪魅的勾着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离落,寒淋漓心一阵剧痛,双手紧攥着心口前的衣衫,痛得她喘息都觉困难。上苍让她的灵魂再次重生后,离落一直在她的记忆里,每次回忆起他,都能让她痛彻心扉,时间久了,这痛她也就习惯成自然了。可当从别人口中听到“离落”这两个字,又是另一种痛,痛减轻不了,只能习惯。
离落给她的爱不是轰轰烈烈,平平淡淡,可她却觉得幸福。现实,离落不爱她,跟她在一起是有目的,成亲也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洛晴将最美好,最刻骨的爱情都给了离落,虽然是欺骗,她还是不曾后悔,最后换来的却是万劫不复的痛。离落给她的伤害却是刻骨铭心,渗透灵魂,此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