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那这画?”
“先收起来吧!今日之事,你们在场的不可外传,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胡说八道,那我就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老祖宗请放心,这是我们裴家的宝物,怎能让别人知道。”裴五老爷嬉笑道。
当下,又重新收好了这张画,将它藏好,众人才下了阁楼。
其实,枯蝶一直对这画中是否真的藏有秘密抱有怀疑态度,如果这画真的如此珍贵的话,为何裴家祖先就藏在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保险的地方?甚至,她都怀疑这幅画是不是原画,说不定,裴家的历任祖先已经临摹了无数的假画,这幅画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这画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只希望她想的这个法子真的能治好裴奕涵的病。
“你快说,元哥儿真的有救了?”裴老祖宗下了阁楼,站在那丫鬟的面前连声问道。
“是,老祖宗,今个一早,大少爷的护卫裴俭收到了远在江南的七王爷的飞鸽传信,信中写了一个药方,据说天下第一神医曾经遇到过大少爷这样的怪病,现在李太医和薛太医让奴婢前来请示老祖宗何时对大少爷用药?”
“既然有了药方,马上就给元哥儿用药。”
“老祖宗,那李太医说,七王爷的药方上说,解药就在张氏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
“药方上说,既然是张氏咬伤了大少爷,那只有用张氏的脑髓涂抹在大少爷的伤口处,这样,大少爷不日就会痊愈。”
枯蝶闻言,低下头去,她原本并不是很确定张氏得的是什么病,只是觉得有可能是狂犬病,但李太医又不确定,她也就不敢随意说出自己的判断,但昨日用小狗做实验时,那小狗的症状明显跟狂犬病很相似,她就想起曾经在一本药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里面就有治狂犬病的法子。
只是这法子怎么都不能由她说出来,要不然,裴府的人说不定还要疑心,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要不然,连堂堂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为何她却有药方,到时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再还有就是,这药方毕竟有点不太地道,想着用张氏的脑髓,所以,她有点犹豫,给张氏留了一夜的性命,可天意如此,她为了自己所维护的人,只能牺牲她这被牵连的命了!
她也打算借此来看看这裴府中的人对裴奕涵的态度,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没想到竟然冒出一个要画的?
“这药方这么奇怪,真的有用吗?”有人提出怀疑。
“是七王爷找的,想必也是有用的!”
“这位王爷做事向来任意而为,这方子未必靠得住。”
“不用说了,张氏害主,按照家法本就要杖毙了的,如今也好,事情了了,多给她家几两烧卖银子。”裴老祖宗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决定了张氏的命运。
一个卑贱的通房的性命根本就不在她的关注范围之类。
其实,枯蝶也是有几分担心的,惟恐这个法子不管用,可谢天谢地,她赌对了,裴奕涵在傍晚时分,终于清醒过来了。只是关于这幅祖传之画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见裴奕涵终于醒过来了,裴老祖宗当即念起佛来,而其他人的脸色就复杂多了,失望有之,假意高兴者有之,照例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唐少恨小盆友更是趴在裴奕涵的床前不想离开。
“老祖宗,夫君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蝶儿和两位太医会照看的,各位婶娘,叔父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了,元哥儿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改日,等元哥儿好点了,你们再过来瞧瞧。”裴老祖宗发了话,这些人终于退出去了,还了房内的清净。
裴老祖宗也没有在房内多加停留,说了两句话,又嘱咐了枯蝶几句,就带着裴老夫人还有其他人离开了。
“娘子,为夫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舍不得娘子你,就回来了,真好。”几个丫鬟闻言,都悄悄地退出去了。
“你,还贫嘴!”枯蝶在这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拳头就往裴奕涵的身上招呼上去。
这个男人,谁让她害的她这么担心的?真的害怕他从此就永远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裴奕涵伸手抓住了她的拳头,却轻轻地包在手掌心。眼神中有一种别样的神采在流淌。
“又不是第一天担心了,有人还要老祖宗拿你家祖传的那张画来换药方呢?幸亏七王爷用信鸽传来了药方,才将你的命拉了回来。”虽然,药方是她想出来的,可就算当着裴奕涵的面,她也不会说出这个事实,她身上可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加一件。
“画,什么画?”
“看来你也不知道,不过就在两个时辰前,我们已经见识了那幅画,一个衣着奇怪的美丽女子,据说是你们裴家的某位女祖先。好了,先不要想这些事情了,等着你身体先好起来吧!”
“你脸色也不好,这两日想必都没有休息,上来躺一会吧。”
“这是大白天,说不定一会就有人来探望你。”两人刚说了几句话,裴大夫人就来了,那日她晕倒多少动了点胎气,一直躺在床上,听到儿子醒了,再也忍不住就赶了过来。
裴奕涵已经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裴大夫人却搂着他的头,泪流不止。
“娘,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裴奕涵看到枯蝶在旁边似笑非笑的样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