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具体的原因儿子也不知,不过恕儿子直言,儿子一直觉得两位弟弟的死有些蹊跷,也许是跟你身边的人有关,但却不曾怀疑过赵妈妈,现在仔细想来,这些事情也许都跟她有关。”裴奕涵也是从这次迎亲途中,赵妈妈给枯蝶补药里面动手脚,他才开始怀疑的,但毕竟是猜想,并无任何证据。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裴大夫人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的无法正常思考了,可赵妈妈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出,为何赵妈妈要害她的儿子,儿媳妇。
不过现在这么一说,她心中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管怎样,赵妈妈在蝶儿的药中动了手脚是事实,对方之所以杀了她,可能是她对对方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只剩下灭口了。不过,她既然是儿子房中的人,她的三个孩子,儿子也会派人照顾的,还有,红裳虽然现在是我们房中的人,可毕竟是老祖宗派到我们身边的,她的人品作为娘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会随意杀人呢?对方既然杀了赵妈妈,又诬陷给红裳,分明是针对儿子来的。儿子每次娶亲都从来没太平过,这次儿子绝不能袖手旁观了。”
“既是这样,娘也不再说什么了,如今,娘就盼着你们夫妻平平安安的,再生几个孩子出来。不过小王爷现在在你们身边,不知道安全不安全。”裴大夫人有些慈爱地看着唐小二,其实,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的孙子将来一定也不会比小王爷差多少的。
裴大夫人现在说话,语调已经相当平和了,在娘的心目中,还有什么比自己儿子重要的呢?现在,她对赵妈妈,心中只有恼怒,本指望派个心腹之人照顾儿子,媳妇,结果差点害的儿子再一次娶不上媳妇,往日,自己还真是瞎了眼了。
且说,长房刚成亲没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虽说只是下人的事情,但还是把府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不,裴大夫人还没走,这裴老夫人后脚就带着一串下人进门了。
“孙子,孙媳见过老夫人。”裴奕涵,枯蝶,裴大夫人一起出门迎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老夫人为人本就十分严肃,此时脸上更是一点笑意都无,进了房中,扫了他们几眼,开门见山地道。
“娘,也不过是两个下人的事情,涵儿会处理的。”裴大夫人首先开口。
“我问的是他们两个,你别插话。”裴老夫人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裴奕涵和枯蝶,她出身同为“七姓”之家的卢家,向来注重规矩礼节,还有家族的脸面,这次,虽说只是两个下人的事情,可一个被杀,一个被当做杀人凶手带到了衙门,怎么都是丢脸的事情,现在主持府中中馈的人是她,她又岂能不过问,更何况,长房嫡系现在就只剩裴奕涵这一根苗,怎么就不能过几天平安日子呢?
她也知道长房这些年来不太平,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最后查来查去,都不了了之。
本以为这次娶进门的这个孙媳妇,虽然身份底下,真是个有福气的,她就勉强接受了,可没想到,这长房还是不安稳。
“老夫人,您别生气,本是大少爷大少奶奶听说赵妈妈病了,特派红裳姐姐前去看望,只是不曾想到,有人在红裳姐姐离开之后冒充红裳姐姐杀了赵妈妈,如今,红裳姐姐也是有口难言,还等着老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帮她做主呢!奴婢本打算明个一早再去回复老夫人的,没想到您到先来看望大少爷,大少奶奶了!”绿裳上前奉茶,三言两语说明了整个事件。但这说话,可都是顺着裴老夫人的心思讲的。
先前吃饭的时候,枯蝶对身边这几个丫鬟,包括王嬷嬷几人,解释了红裳和赵妈妈的事情,因为对不明真相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布真相,所以,这几人都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
裴老夫人开口发问的时候,枯蝶就偷偷地给绿裳使了个眼色,因为绿裳原本就是裴老夫人派来的,由她开口比任何人都好。而且,枯蝶也看的出,裴奕涵对裴老夫人恭敬有余,却显然不如对裴老祖宗那么亲近。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府中的私事,怎么能闹到官面上去呢?不管谁杀了赵氏,先给她家几两银子,办了丧事,能私了就私了,至于红裳吗?她毕竟是老祖宗房中出来的,花几个银子托托七王爷的面子,从慕容大人那里将她赎出来,打发她家去吧,这样名声有损的丫鬟我们裴家是不能再用的了。”
裴老夫人三言两语就将整个事情解决了,对她来说,一两个下人的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家的声誉,至于红裳到底冤枉不冤枉并不重要,真是个独裁的老太太!
枯蝶虽然心中有想法,但却不能当着裴老夫人的面顶撞与她,当下只是陪着笑道:“祖母的这个法子自是不错,不过,红裳既是清白的,那慕容大人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如果我们私下里将她赎出来,这落到有心人眼中,反而会将这事情看复杂了,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夫君处理吧。”
红裳本就是个无辜的人,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被流放了呀,再找这么一个丫鬟恐怕也不容易,更何况,她毕竟是裴老祖宗的人,有她在身边,许多时候也能镇得住场子,经过这次事件,她日后想必也会对自己更加忠心。
“祖母,这件事情就交给孙儿处理吧,这些年来,长房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孙儿将来时一家之主,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担负将来的责任,孙儿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妥当,不让老祖宗和您为孙儿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