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最先的新鲜感很快就没了。咬完手里最后一串糖葫芦,她抬脚走进了一家成衣店。尽管她穿的是宫女的衣裳,可还是太过招摇了,刚才在大街上就被无数的目光行注目礼。混迹古代,最流行的就是女扮男装,咱也赶赶这潮流的末班车,扮上一回。
她严重怀疑,她被人坑了。不了解市场的购买力,就先把东珠给当了,结果一串东珠当来的钱只够买一身男装的装束,加一串糖葫芦,加一包糖炒栗子,加一碗混沌面,加……她没意识到,原来她已经消费了这么多,花钱如流水啊。
打个折扇出了成衣店,她这个造型绝对拉风,绝对是韩国今年最新的潮流,韩流。
一身天蓝色的长衫,其上有朵朵幽兰印染,外披一件深紫色的马甲。它们原本不是一套的,但是她怕冷,就从童装部,取了件男装的长卦穿在了外头,也就成了她现在的马甲。
“灵儿?”
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又看到了韩如风,他怎么还没走?看他脸色急切,似乎是特地来找她的。
他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她,不知如何评价,久久无语。
她能理解一股新的潮流在最初的时候,总会遇到些寒流而受阻,但时尚的力量是无穷的,她相信韩流一定会风靡全球。
“你怎么没走呢?”韩灵先出了声,要不然他会一直傻呆呆地继续无语下去。
他收起惊讶之色,微微一笑,又一朵樱花跟着绽放:“我去买了些糕点给你吃,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桂花糕。”
小时候?难道他认识她?
她满脑子问号打转,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这小子明明认得她,还跟她装蒜,看来也绝非善品。嗯,不能再跟他同路了。
“谢谢,那我带着路上吃。先走了,后会有期。”她急匆匆地逃离了成衣店,也不顾他在后面一个劲地叫喊。
“砰!”她直直地撞上了一堵人墙,撞得她两眼冒星星,这谁啊,胸肌跟铜墙铁壁似的。
一抬头,她傻了!
谁不好撞,偏偏撞上了大木头。
她怎么这么悲催,逃亡还没开始,就已经告终。
不对,一定是有人告密!
她两眼燃着怒火,转头望向还在成衣店门口的韩如风。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出卖了她!
好你个无害的小受,原来就条大毒虫!
回到属于她的马车上,韩如风也跟了进来,她直接无视他,跟紫儿两人划拳猜十五、二十。
“灵儿,真不关我的事,我刚刚就是看到他了,才想告诉你不要出门的。可是你走得这么急,还跟他撞个正着,我也没办法。”
韩灵撇头,继续不理他。
“我承认,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可我怎么知道你失忆了,连我这个表哥也不记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表、表哥?
她顿时懵了,原来是自家人不识自家人,难怪他初见她时,表情如此怪异。
“我落水后,就只记得父皇,不记得其他人了。”
“难怪……”他低低地自语,也听不清到底在嘀咕什么。
她有些不耐烦,想快点打发了他:“你要去哪里?”
他脱口而出道:“白松书院。”
白松书院?
她立即从箱子里翻出选夫名单的折子,扫了一眼,好家伙,头一个名字就是他。皇帝老爹有没有搞错?近亲也能结婚吗?
韩如风也凑过来看了眼名单,有些不大乐意地撇嘴道:“皇上也真是的,干嘛还要从这么多的人里面为你选夫,选我不就好了吗?”
韩灵一下弹开身,跟他拉开了距离,斜眼不可思议地上下扫视着他。原来他一早就对她图谋不轨,那昨晚还装得那么矜持……这小子心思不纯,要不得。
“对了,你爹是哪位?”她一时没忍住,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他愣了下,回道:“我父王就是你父皇的弟弟,镇南王。”
“哦。”她毫无意义地点头,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没有一点意义。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白松书院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公主是来选夫的,那她岂不是要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来被人围观?
她不要!
转头瞄向边上仍穿着她的衣服的紫儿,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现在的样子若说她是公主,相信也不会有人质疑。
嚯嚯嚯嚯……
接下来,马车内又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是奸笑声。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冰司微蹙了下眉头,他就搞明白公主落水后,性情怎么这么大的变化?而马车里的其他两人早已抱着双臂,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松书院位于荥阳城北不到三里地的一座山上,大军护送到山脚下后,也就撤了,只剩下冰司和四名侍卫留下来继续看护她。反正是逃不掉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白松书院所在的地理位置还不错,离城里近,没事就能往城里逛逛。眼前的这座山不高,的确不高,也就是爬个半天的路,然后抬头,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云梯。都不晓得书院的创建人是怎么想的,没事把书院建到山顶上去干嘛,半山腰凑合着也就得了。事实上,书院为了让学生静心潜修,不为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动,因而才将书院建到了山顶上,正所谓用心良苦也。
“冰司,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在现代,上下班要不开车,要不坐电梯,哪里走过这么多路?她实在是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