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醒醒,皇上有飞鸽传书。”
睡梦中,紫儿使劲地摇晃着她,将她摇醒。
“鸽子?在哪儿?我要吃烤乳鸽。”她迷迷糊糊的,神智还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肚子饿得很。
紫儿继续努力地摇晃着她:“公主,是皇上来信了。”
韩灵揉着睡眼,终于清醒过来。
韩皇的来信?这才出来没几天,他又想搞什么?
她接过信扫了一眼,一双丹凤眼骤然眯起,韩皇怎么知道她跷课?又怎么知道她在书院女扮男装、李代桃僵?
有、奸、细!
她眯着两眼,如雷达一般扫描着房内的每一个人。
冰司,韩皇的眼线,是最可能出卖她的人。
韩如风,皇族一脉,跟韩皇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紫儿,她是韩皇派给她的宫女,看起来似乎挺老实单纯的,可为何韩皇的信恰恰传到她的手里?
如此看来,她身边的人谁也不能信。怎么办?
韩皇在信里说允许她继续女扮男装,但必须认真听课,尊敬师长,还要在下月的考核中门门得优。凡一门非优,她就得多选一个夫婿,这……他的要求也太离谱了!
“紫儿,我们一共有多少门课?”
紫儿认真地掰指细数道:“除了正常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考核,还有绘画、蹴鞠、厨艺、游泳……嗯,一共就这十项了。”
她彻底昏了过去,这什么书院?比大学的考试科目还多、还复杂?
蹴鞠、厨艺、游泳?
这……挨得着边吗?
书院到底要培养怎样的人才?全才?还是十全家庭妇男?
一共十项考核,也就是说摆在她面前的是十个夫婿的空头名额,她只有一门门地攻克,才能把这十个名额一一抹掉,否则……
十加二加四……天哪,十六个!
半月还轮不到一遍,这不是要把她活活累死吗?
她不要!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挟着书本往课堂上飞奔,说什么也要把书这一门她较为擅长的科目拿下。
等她的身影已飘出很远,房间里的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门外越变越小的黑点,彻底目瞪口呆。
经史课上,她使劲地撑着双眼,强迫自己听上课的内容。
夫子似乎很记仇,还惦记着昨天顶撞他的事,一堂课点了她三次名,让她朗诵原文。课上教的是《大学》,她上高中的时候就能将它倒背如流,所以根本难不倒她。她之所以来上课,只是担心这里的评分制度是不是也像大学里面一样,还算上平时成绩。如果是,那她就不能再跷课,也不能再得罪夫子了,否则他一个小心眼给她使了绊,那换来的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啊。
太可怕了!
她的鼻血隐隐有掉下来的趋势,她忙吸了吸,专心听课,心无旁骛。
史无前例地,她认真地听完了上午连续两个时辰的课,真是佩服自己的毅力。事实证明,一个男人有点少,两个男人还凑合,三个男人刚刚好,一群男人……是猛虎啊!
凭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头,用过午膳后,她再接再厉,继续参加下午的射御课。至于中午那顿到底吃了什么,她实在说不上来。或许可以叫它土豆泥吧,泡在盐水里的土豆泥。恶,不行了,她又要吐了。
“预备,射!”
射御课夫子一声令下,一整排马队上的十余枝箭嗖嗖齐向靶心射出,漂亮精准,气势如虹。
同时,在骑射队伍的最末列,响起一声惨烈的惊叫。
“啊……”
众人一齐回头朝最末位的马位看去,一匹带有杂色毛发的黑马上空无一人,再往下瞧,一人四脚朝天,摔倒在地。手中的弓箭高高地抛起,在空中直直地上抛,又直直地掉落,再次砸在了马下之人的肚子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
这一定是韩灵这辈子最为出糗的时刻。妈妈呀,她不干了,她要回家……
抹着一鼻子的灰,她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身边的黑马还在呼哧呼哧地跟她耍着脾气。死韩皇,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用受这等苦。
要不算了,这一门放弃吧。
不对,射和御是分开的两门考核,也就相当于两个男人?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是一下子将两个男人迎进门,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答案是,肯定不能。
她一溜烟地重新爬上马背,说什么也得将它先征服了。
“啊……”这一声惨叫更加凄楚。
这匹马肯定是母的,要不为何这么憎恨她呢?同性相斥,一定是这个道理。
射御课的何夫子光着膀子朝她走了过来,两眼轻蔑地瞄着她,摇头道:“你,牵马到那头去,先把骑马练会了,再过来上课。”
一阵轰然大笑炸开,韩灵于是灰溜溜地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遛马到一旁自个儿玩去。跟他们这些自幼精通骑射的官家子弟来说,她的确连握弓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这能怪她吗?
她认命地牵马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将马栓到一边,仰身躺在了草地上。芳草的清香,和煦的暖日,一切都那么惬意,整个人也变得懒洋洋的。许是昨晚睡得太少,她不经意间沉睡了过去。
“老大,就是他。”
“老大,你真把人捉回来了?”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
“老大,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为敬慕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