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的一声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令他眼前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等他适应了光线后,入眼是那站在前方庭院里的身影。这时,背对着他的人儿转过身来,手持一束雏菊,笑道:“程麟想不要到你这里居然还种着雏菊啊!”
那在阳光下自信而又充满朝气活力的笑容耀眼而眩目,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苏丽雅轻闻了一下雏菊的香味笑道:“程麟,你知道这世界上每种花都有自己的花语吗?水仙代表长寿,风信子代表注目,而雏菊代表幸福、活力。”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她手中的雏菊,更吹乱她下垂的秀发。她纤手一抬,理着纷乱的头发,笑道:“程麟,这段日子让你担心了。放心,以后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即使现在阿金已经离开我的,但是我还是会像他许的愿望般自信、开心的活下去,连他的份也活下去。其实,阿金并没有消失。因为他永远在我的心中。”话到最后,她指着自己的心笑道。
这样经历悲伤,跨越而过,充满魅力自信的笑容令程麟心为之失律。心再次陷到那笑容中。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眼前这充满自信,努力生活的女人。如果说以前对她的情感停留在喜欢的程度上,现在他对她的情感已经到了爱的程度。本来已经决定告诉她真相的决心,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只能贪婪地盯着那笑容,久久不能自我。
“哎!”大毛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坐在大厅里唉声叹气。自从老大失踪后,大嫂受伤后,这个家冷清地不像话。他本来也想大嫂问,老大到底去哪里了,但是这些天来,大嫂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问三不知。程麟只说老大恢复记忆了,离开了。其他地再也没有多说了。
哎,他怀念老大的傻笑。即使大嫂那恐惧的笑声,他也很怀念啊!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大毛,你在发什么呆啊?”
大毛疑惑地转身,只见苏丽雅笑着站在身后。呜呜呜,有多久他没有看到那恐惧的笑脸。
“大嫂!”大毛激动地扑上去。但是,却扑了空。
苏丽雅已经走到前方。
“大嫂,你等等!”大毛连忙跟上。
苏丽雅快步地走到阿金房间的门口停下来。本已经碰到门的手却迟疑了。不,她不能在这里停下。她一定要克服。深吸了口气,用力地一推。
“呀……”房门缓缓地打开。
“阿雅,阿雅,你看,你看,这是我做得的。”
“阿雅,再陪陪我嘛!”
“阿雅……”
眼前浮现出往日在这间房间阿金的一切。苏丽雅轻轻走近,抚摩着阿金那张平时最常坐的椅子、桌子,感受着他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思念和失去最爱的痛苦袭来,欲再次将她拉到那无边的黑暗,但是这时脑中回荡着阿金那个第二个愿望:“希望阿雅永远那么开心地笑。因为我最喜欢阿雅的笑容了!”
痛苦消失了。苏丽雅推开那已经紧闭了十几天的窗户,望着窗外的绿色景象,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生机。她笑了。她知道自己终于从悲伤和痛苦中走出来。以后,她要笑着,面对未来。
“呵呵,我最喜欢阿雅的笑容了!”
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阿金的傻笑。
回忆。
坐落与龙炎国城东的王爷府内,雅致的灯笼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龙浩承借着这光芒将手中的信给读完了。他连日来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张了。他的阿雅终于振作起来。他就知道阿雅一定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他推开抽屉,小心地拿出那已经连接好的女面人,轻轻的抚摩着。从来不知道一直以来无心冷血的自己也有思念一个人的时候。
他的母亲不是父皇的皇后,也不是父皇的宠妃,只是个本来伺候父皇的宫女。因为父皇的一次醉酒而被临幸。长相比起其他后宫佳丽来说只是平常而又无家族势力的母亲只得一个最低微的名份……常人,连称妃的资格都没有。没有父皇的宠幸,他们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居住的宫殿是与冷宫最接近的,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比起其他的皇子,没有朝中势力支持的母亲与他明显是被人忽略与轻视、欺负的对象。
而他从小也是被那些所谓“兄弟!”给欺负长大的。从一开始语言上的讥笑,到后来身体的毒打,甚至于最后他那个二皇兄假借请他观赏池中鲤鱼为名,将他推入池中。第一次,他知道了死亡的恐惧:无法喘息的难受,四周极度刺骨的冰冷。那年他才十岁。不过,正是因为那次的死亡经历,他才引起了父皇的注意,让父皇注意到他这个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儿子。那次死亡的经历,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皇宫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弱者只有给欺负、给淘汰的份。他发誓要成为强者。因为这皇宫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他开始借着生病,表现出乖巧懂事来让父皇能记住自己这个皇子。父皇也真得记住了。他终于有机会识字与学习了。
他懂得了掩藏自己,因为他知道在没有势力的自己只有掩藏自己才能生存下去。锋芒太露,只会引来那些“兄弟!”的嫉妒和杀意。因此,每次父皇要考他们学识的时候,他都假装愚顿不知道。即使那些题目他早已知道答案。虽然,这让父皇对他很失望,但是他却得到了四年平静的生活。四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习一切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