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剧烈地疼痛一下把我给疼醒了,我睁开眼睛,只见孙思邈挽起衣袖,正在给我敷药,他见我醒了,说:“好在那一剑未曾伤到大人要害,只是皮肉之伤,此药能生肌去腐,不过数日也就没事了。”
我咳嗽两声,说:“多谢真人。”
孙思邈说:“大人无碍,老道就告辞了。”
“送孙真人!”
孙思邈打了一个稽首,走了。
这时就看见在关妈和梅香的搀扶下,卢婉玉走了进来,她呜咽着说:“夫君!你醒了就好了!”
梅香说:“姑爷,你可不要知道,那日真是把我家小姐给吓坏了。哼!那个女的刺伤姑爷,一定要杀了她为姑爷报仇!”
这时就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喊道:“英国公李大人、鄂国公尉迟大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府大人,工部尚书阎立本大人、秘书少监上官仪大人、左武卫大将军薛仁贵大将军前来探视老爷。”
我对关妈说:“你去请几位大人到正厅用茶,说我马上就来。”
关妈点点头。
我问卢婉玉:“娘子,那名女子现在何处?”
卢婉玉说:“她已被擒获,现在关押在大理寺。”
我急忙问道:“他们没把她怎么样吧?”
梅香说:“姑爷,你真是的,她刺伤了你,你还记挂她!”
我说:“梅香,你去将蓝管家叫来。”
梅香‘哦’了一声,出去了。
这时卢婉玉突然反胃,我这时才想起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撑起身子,将将她扶到床沿上坐下,说:“娘子,你有身孕在身,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卢婉玉依靠在我的怀里说:“夫君,我真怕,真怕……呜呜~~~~”
我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没事了,孙真人刚才说我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儿的。倒是你要好好的休息啊!”
卢婉玉说:“吃了孙真人的药,已好多了。”
这时就看蓝韬走了进来,“老爷,您叫我。”
我说:“蓝管家,你拿我的帖子到大理寺将王锦兰带回府来。”
蓝韬说:“老爷,那女子刺杀当朝一品大臣,按律当斩,你不可在饶恕她啊!”
我说:“就算她要刺杀我,我也得弄清楚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再说了,你快去吧!”
蓝韬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我对卢婉玉说:“娘子,我们去见见几位大人。”
卢婉玉用绢巾帮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又拿过我的衣服帮我穿上,扶着我来到了正厅。
李勣一见我,赶紧站起身说:“昊老弟,你没事就好了!”
上官仪道:“好在只是伤及皮肉,这样的刺客正该千刀万剐。”
李义府附和着说:“哼!刺杀朝廷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岂是千刀万剐可偿的,理应诛九族才是。”
我说:“各位大人,此事还待查实,不可妄加判断。”
薛仁贵说:“昊老弟,言之有理,此事务必调查明白才是。”
尉迟敬德说:“不错,不错,为人得有宽仁之心。”
阎立本点点头。
这时就听见外面又有人进来说:“太子宾客、礼部尚书许敬宗大人到访!”
‘许敬宗,是那个特别爱钱的许敬宗,为了钱把女儿嫁给了蛮夷酋长的许敬宗,他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我斜眼看了看在场几人,出了李义府外,其他几人都流露出鄙夷之色,看来这许敬宗很不讨人喜欢。就连以前同是瓦岗的李勣、尉迟恭都不屑与他为伍。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胖胖地老头走了进来,“下官礼部尚书、太子宾客许敬宗拜见宰相大人。”
一看他满身肥膏,就知道一定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可是我还真拿他没办法,历史上记载他可是寿终正寝的。活了八十多岁。
真是天没眼埃
我慢慢坐下来,说:“起来吧,许大人!”
许敬宗在参加拥立武则天为后的战争中,他的功劳和李义府是差不多的。
不过许敬宗是太宗时候的重臣,和李义府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许敬宗站了起来,先给英国公、鄂国公见礼,又和薛仁贵几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坐了下来。
我问道:“不知许大人到此所为何事?”
许敬宗起身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朗声说道:“陛下有旨,请昊大人接旨!”
我一面下跪一面说:“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敬宗又说道:“皇上有言,大人有伤在身,可不跪接圣旨。”
“谢皇上!”
在场的除李勣、尉迟恭之外,连卢婉玉在内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许敬宗展开圣旨,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京畿之地宵小之辈横行,行刺当朝首辅,好在天佑我朝,朕不失一股肱之臣,实乃朕之万幸,昊坤爱卿肃清天下,惩戒贪官,举荐贤臣有功,今日特降旨,晋封昊坤为定国公,位列三公,其妻卢氏着封一品国公夫人。望卿家早日养好身体,回朝辅政。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义府大声地说道:“恭喜定国公大人,恭喜啊!”
我看他的样子就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可是我没这么做,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许敬宗又说道:“昊国公,武后娘娘曾言道,要将那名女刺客五马分尸,为大人报仇。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我赶紧说:“此事不可,事情未弄明白,不可草率定夺。”
这时就看见蓝韬和几个差役押着王锦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理寺寺丞安志林。
蓝韬说:“老爷,人犯押到!”
我看了看,只见王锦兰身穿囚衣,青丝散乱,戴着夹板,脚上戴着脚镣,面色煞白,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动了大刑。
安志林一见在场的官员,赶紧下跪道:“卑职大理寺寺丞安志林拜见诸位大人。人犯已然押到,请大人惩处!”
我说道:“安寺丞,你可是对王锦兰用了刑了?”
安志林道:“正是!”
我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她是本官何人?”
我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把我看着。
卢婉玉更是用她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睛直勾勾地的盯着我。
王锦兰突然说道:“你要是敢胡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狗官!”
李义府喝道:“大胆,小小女子敢对定国公如此不敬,来啊!掌嘴二十!”
那些大理寺的差官一听,立刻就有三个人,两个差官按住王锦兰,一个就要上前掌嘴。
“慢着!”这会儿说话的可不是我了,而是我老婆卢婉玉。
我惊奇地看着她,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大声地说话。
李义府说:“夫人有何话说?”
卢婉玉结结巴巴地说:“妾身…妾身…”
我说道:“娘子,你慢慢说来就是了!”
卢婉玉点点头,说道:“这名女子并非什么刺客,乃是……乃是……”
许敬宗道:“乃是什么?”
李勣突然说道:“以老夫想来定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说,这名女子乃是定国公的如夫人。”
(如夫人就是我们常说的妾室,也就是小老婆。)
卢婉玉赶忙点点头,说:“妾身正是此意。此女子乃是与我夫君自幼指腹为婚之人,可我夫君爹娘去世之后,便隐居黄山,并不知此事,与妾身成亲之时也不曾知道先公婆为其择下贤妻。这位姐姐听说夫君迎娶妾身,误认为夫君悔婚,这才怒气冲冲来找我夫君,也是一时情急,才刺伤了夫君的。”
我看着她,真想不到她编的故事竟然是如此的天衣无缝,而且说得头头有理,在场诸人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许敬宗说:“此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下可把卢婉玉问住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我赶紧说道:“此事也是近日在先父遗书中方才得知的。此女姓王名锦兰,真是本官指腹为婚之人。这次只是本官的家务事而已。”
安志林突然跪倒在地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不知此女乃是大人家眷,请大人恕罪!”
王锦兰大声说道:“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杀他是为了……,是为了……”
李义府说:“夫人喃,定国公年少无知,你也不可当真啊!俗语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啊!”
王锦兰道:“他是胡说的!他是胡说的!”
尉迟敬德说:“老夫看来我们还是先行回府吧,这两口子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好!”
李勣点点头,“昊老弟,老夫等就先行告辞了!”
我说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失礼得很,失礼得很!改日再到各位大人府上拜访!”
薛仁贵等起身说道:“大人好生将息,下官等告辞了!”
安志林命人将王锦兰身上的刑具去掉,带着人飞也似的走了。我想他是怕我责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