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未时初刻!
益州城!
城内城外!
时光又回到六月初六的未时……
六月初六的未时,蜀国正有许多事情正在发生……
六月初六的未时,益州城外正有许多事情在发生……
六月初六的未时,益州城也正有许多事情在发生……
六月初六的未时,林玉箫已经来到益州……
六月初六的未时,军师正在古祠堂……
六月初六的未时,李忠正在爱子关血战……
六月初六的未时,益州城的秦军已经开始发动总攻……
六月初六的未时,六月初六的未时,注定是个热闹的时刻……
六月初六的未时,蜀国,益州,城内,李建。
李建正站在益州城头,铠甲着身,精光闪闪,兵刃挂在腰际,盔缨迎风招展……
手里端着一碗酒,满满的……
李义、李仁站在李建面前,手里也端着一碗酒,满满的……
几万兵士站在李仁李义身后,一排排整整齐齐,手里也端着一碗酒,满满的……
六月初六的未时,整个益州的蜀军手里都有一碗酒,都是满满的……
六月初六的未时,整个益州的蜀军都是精神饱满,杀气腾腾……
“将士们。”李建对着所有的蜀军大声道。
“今日,秦军来犯,此刻就在城下,就要毁我家园,屠我亲人。”李建的声音很高。
“将士们,饮过这碗酒,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李建的声音很响。
“干。”一碗酒瞬间便干干净净。
“干。”瞬时间几万碗酒已经干干净净。
使劲将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噌。”李建的剑已经出鞘。
“各就各位,战至最后一人也决不能让秦军登城半步。”李建的声音震破云霄。
“杀……”震天的杀声在益州城内响起,震得城墙摇摇晃晃……
六月初六!
未时一刻!
益州北门……
李仁已经亲自率领李建所拨的五千人马来到北门,城下的秦军也已经列阵完毕。
李仁看着城下的秦军,不禁心里一阵凄凉,看来今天再也不能回去见李建了,看来今天自己就要葬身此处了……
但是李仁是个将军,将军的责任就是服从军令,指挥战斗,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要一往如前……
李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好了决战的一切,北门本就是李仁的辖区,李仁向来谨慎,防卫一直都是四人中最好的,可能是因为在四人中只有自己的功夫最弱的原因的吧,反正他的防守是最好的,无论是何时,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时代,他都最好了战斗的准备,是以李建才让他去训练蜀军……
时刻准备着,是李仁一向的宗旨。
城下的秦军正在等待着自己将领的命令,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可立马赴死,在他们看来,城上那稀稀疏疏的几千士兵无疑是自己手下的羔羊,想杀就杀,想宰杀就宰杀,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司马错的右偏将正骑在马上,正在巡视着他的兵士,他要让他们的状态最好,他的想法和自己的兵士一样,城上的蜀军简直就是自己脚下的一只蚂蚁,不堪一击,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将军为什么要自己花费一个时辰的时间去攻打这些人,去屠宰这些人,去屠杀这些已经注定要死亡的人他,去屠杀这些不堪一击的人。
在他想来,一刻钟就已经足矣。
所以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士兵状态调整道。最好,争取不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就拿下北门,自己的三万军队争取一人不折,争取整个头功……
希望多大,失望多大,做人往往不能看低对手,往往不能高估自己……不需要多久李仁就会教会他这个道理……
巡视完自己的兵士,右偏将很满意,非常满意,从兵士眼里的精光便已经看见自己这一站必赢无疑,而且是大胜……
是以他跟们就没有想到什么排兵布阵,尽管出发前司马错一再的提醒他……
“杀!”将手里的长剑向前一挥,右偏将已经发动了命令。
几万秦军就像是一群出笼的饿虎一样,猛扑北门而去……
六月初六!
未时一刻!
益州城东……
李义也已经率领自己的几千人马来到东门,看着城下的秦军,他也不禁像李仁一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也暗叹,可惜,可惜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兄弟了……
李义不像李仁,善于防守,他善于的是奇袭,或许这也是他一直刺探军情的性格所致,所以他的五千人马并没有摆在城头,而是全部在城下待命,自己一人在城头站着,他要迷惑敌军,然后一举出击……
城下的秦军也已经准备待命,领军的是司马错的左副将,秦军里面仅次于司马错的大将,能够做到大将的一般都不是常人,这个左副将就是这样的人,他很小的时候就随司马错南征北战,他记得那时候还是秦孝公当政,那时候还有商鞅,那时候还有一大批的出色将领,比如让司马错敬佩一辈子的能文能武的大司马景监,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仗就是景监指挥的,而那时司马错还是一个偏将,那时他就佩服景监,佩服司马错,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像他们一样,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建立赫赫战功,而他的梦想很久以前就已经实现,在很久以前那次出征魏国,夺回崤涵关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但是今天面对着城头的那个年轻将领他却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感觉自己今天或许会命丧此地,或许永远也回不了秦国了,虽然城头只有那一个年轻的将领……
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未时已过,说不定其他几门的人马已经在开始攻击了,自己也要开始了,虽然他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为什么没人攻南门,为什么对于先前逃出南门的蜀军不予追击,为什么眼前的将领是如此的熟悉……
“前军进攻。”左副将一挥手中的长剑,开始进攻。
秦军五千前军开始进攻,开始向城靠近……为了先搞清益州的情况,他只用了五千人马去试探,一则可以随机应变,二则若有危机可以迅速撤退,况且这里地势并不开阔,几万人马难以摆开……
一声令下,五千秦军立时便像决堤的洪水涌向益州城……
六月初六!
未时初刻!
益州西门……
西门是司马错的主攻阵地,其余的两门只是他用来分散蜀军的一种方法而已,他以为在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因为城上就有他的真正对手……李建。
此刻李建正站在城头,背对着司马错,司马错当然知道。李建在做什么,因为他已经听见的声音,那雄壮的声音。
他并不急着进攻,因为李建的声音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李建正在分兵……先前已经出城几千,现在另外两门至少也要分一万出去,那时李建还剩多少兵力,他已经可以大概知道。
军师告诉过他的,益州城内的蜀军只有三万不到。
他已经在笑了,李建的人有多少,自己的有多少,他笑得更加厉害了……
未时一刻……
李仁、李义已经离开,李建也知道。司马错已经来了很久,是以他也转过身来,和司马错面对面……司马错站在战车上,李建站在城头。
李建遥遥望见司马错在笑,于是他也笑了,他当然知道。司马错在笑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司马错是否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司马错见李建已经转过身来,似乎也在笑,而且笑得很灿***自己还灿烂,他也没有管,只是笑得更加厉害而已……
手一招,司马错已经发令,先锋已经开始进攻……攻城的,攀城的,总共四万,浩浩荡荡的朝着李建而来……
北门……
几万秦军风一样的朝着李仁而来,只不过几万秦军就像是逃难的难民一样,毫无秩序,只是挥舞着手中亮晃晃的兵刃一味的猛冲……
看着此情此景,李仁笑了,开怀大笑……
“收起弓箭待命。”李仁已经下令。
“打开城门。”他发现自己的防备似乎是多余的。
“前军杀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杀出去,杀进秦军人群里,见人就砍。”李仁已经打算给对手一个打击,一个轻敌的致命的打击……
城门已经大开,蜀军的两千人马也像是饿虎一样,扑向飞驰而来的秦军……
秦军怎么也想不到,蜀军居然还敢出城迎战,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要费力攀城……
“冲进去。”随着右偏将一声令下,秦军的来势更猛了……
“杀……”蜀军也在大喊着,就在两千蜀军刚刚出城,李仁忽然下令:“关闭城门。”
“轰隆。”一声,刚刚大开的城门忽然又关闭起来……
这下秦军更加糊涂了,出来又关,难道又是要逃走……
“不行,不能让他们逃走,一个都不能放过。”右偏将暗道。
“将他们杀尽再进城。”右偏将又发令了……
只不过已经没有人可以听见他的话,饶是声音很大。
两军已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