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向了掌乾宫,开始了忙碌的又一天。
然而,还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夺天造化笔竟开始颤抖了一起来。那是它给我的一种警示,一种危险的信号。
就我将它握在手中的刹那,一副巨大的画卷突兀的出现在了燧星城的上空,亘古不灭的气息顿时充斥在整片的苍穹,天地乾坤演化在其中,同时一种无可比拟的威压降临了下来。
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燧星城的族人都经受不住这一种来着力量的上的威慑而匍匐在地上。与此同时,星烨之怅的所有隐世的族人都从中飞出,他们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在他们之中,我看到了我的父王,我的母后,看到了我父王的爷爷,但却唯独没有看见爷爷。
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不安,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唯独不见了爷爷,难道他已遭遇了不测?我不敢再想象下去,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爷爷正在闭关修炼仙术吧。
就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时候,画卷里竟突然的浮现出了一个绝美女子的身影,一袭的黑衣将她几近完美的身躯堪堪的包裹,仅是那种身段当世就已无人能及。只是,她的脸被一层薄薄云雾遮蔽住了,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真实。
她透过云雾折射出来的那种目光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不过指尖的烟云,翻手之间便可覆灭一切。
她俯视过所有人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莫不在乎,但是,当她的目光扫过怆宁宫的时候,却怔怔的停在了那里。
我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迷茫,看到了挣扎,看到了痛苦,却又看到了幸福。她是那样的神秘,就连情绪也是瞬息万变。
就在她情绪猛烈波动的时候,亘古乾坤图的威压也一下子变得小了很多,不再是那么的摄人心魂。
她动了,她缓缓的向着怆宁宫飞去,如降临凡世的仙子一般,说不出的飘逸灵动。
然而,无论她怎样的风华绝代都不是我所关心的,她飞向的是怆宁宫,是那个承载了我太多的情感和回忆的地方。
我不能让她破坏掉那里,那是我的仅有的温存,我怎么可以让它从我的手心里失落?
几乎是同时的,我的子民,我的族人们都开始不约而同的向着她发动攻击,大量的仙术汇聚成了漫天辉耀的光芒,瞬间将她淹没在其中,可怕的能量不停的在整个空间里激荡。
那是他们的帝最爱的地方,为了他们最伟大的帝,他们战胜了恐惧,不惜一切代价的来阻止她。
我原本只想自己去阻止她,可是,我的子民,我的族人却已率先向她发动了攻击。我知道,即使他们所有人全力的攻击也有可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因为,她拥有的是亘古乾坤图,是上古第一禁器,禁忌的力量又怎么会是仙力所能撼动的?而且,撇开乾坤图不说,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法力波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即使是我也自愧不如。
但是,我已来不及阻止他们。我明白,那是他们对我的爱,是他们对这个被誉为神族最伟大的帝王的忠诚。
不出预料的,即使所有人全力攻击都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只是她轻轻的抬手一挥,漫天的仙术便在瞬间被破尽,而那可怕的能量波动也被亘古乾坤图完完全全的吞噬。
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她就这样缓缓的降落在了怆宁宫前,落在了那一片盛开的蓝色妖姬前。
就在她挥手破尽一切法术的时候,我制止住了所有人,因为她是那么的强大,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我不能让我的臣民枉送性命。
她轻柔的截下一支魅惑的幽蓝,轻嗅了嗅那醉人的芬芳,望着身前的宫殿,眼里投射出一抹不解的光芒。
她如此的走过了怆宁宫,径直的走向了宫后。当她站立在怆宁宫后那一片即将绽放的彼岸花中时,她的目光突然的变得呆滞,无神,却又突然的浮现出了悲伤的色彩,但更多的是迷茫,似乎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悲伤。
我和族人们就这样站立在天空里,看着她怎样走过怆宁宫,怎样的在彼岸花中努力回忆。
我望了望那始终横陈在苍穹的亘古乾坤图,虽然它因她的情绪波动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强势,却依旧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压。
气氛是如此的压抑,所有人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什么似的,沉重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就在她努力回忆着什么,似乎要想起些什么的时候,一部分族人却因忍受不了这种煎熬而迫不及待的向她再度发起了攻击。
我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他们的攻击虽然如同刚才一样的无效,但是却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真正激怒了她。
她的目光里顿时投射出了惊天的杀意,只见她如此的抬手一挥,那一部分族人便在瞬间灰飞烟灭,我甚至都还来不及救他们,她真的太强了。
就在她灭掉那部分族人的时候,我迅速的将夺天造化笔的庇护之力加持在了剩余族人的身上,企图以造化笔的力量来抗衡乾坤图。
我没有想过要去战胜她,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子民,保护我的族人。但是,在那一部分族人灭亡的一瞬,剩余的族人几乎疯狂,他们开始向她全力的攻击,打出一道又一道的仙术。
没有退路,为了保护族人,我只能站在最前面。我握住夺天造化笔,企图挡住她,或者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然后我将她引开。
然而,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亘古乾坤图的力量,那上古第一禁器果真是无可比拟的强大。
就在我将造化笔幻化成本体大小,企图与之争锋的一刻,乾坤图上竟演化出了混沌,演化出了纪元,演化出了历史的长河,只是一瞬便将造化笔连同我一起束缚在了图内。
我要从图中突破出去,首先就必须要跳出历史的长河,脱离纪元的束缚,破开混沌的禁锢。我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身处在图内,但我却能够看见外面的一切,能够看见我的族人们依旧安好的样子,能够看见她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目光在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