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妈妈引着琳琅楼上楼下逛了个遍,给琳琅推荐的女子都被琳琅一一否决了,末了琳琅叹息道:“以前只觉的青楼女子风情万种,这会儿看起来这些女子美则美矣,只是满身风尘气太浓,真带回去,只怕我娘就要把我的腿打断了,倒是不好往家里放!”琳琅说着便要告辞,“辛苦妈妈了,这一百两银子给妈妈做辛苦费吧!”
“这……”荣妈妈见琳琅转身要走,似乎急了,“公子?”
琳琅假作不解道:“妈妈还有事吗?”
荣妈妈犹疑道:“有几个可能合适,但就是怕会冲撞了公子!”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的打赏,这笔生意她还真舍不得放过去!
“无妨,去看看!”
“那,公子请!”
琳琅随着荣妈妈来了后院一排低矮的房子里,里边瑟缩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女,都被打的浑身是伤,琳琅一进门便看到了了一双乌黑的眼珠,这对眼珠快速的看了琳琅一眼,立马又闭上了!
荣妈妈看着这些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少女似乎心中有些忐忑:“这几个都是刚送进楼里来的,公子看看吧!”
琳琅盯着那少女看了半晌,见她不再动,便指着她道:“就是她!”这名少女身上明明已经没有活着的气息,刚才竟然还能睁开眼,显然身体是被什么东西暂时占了!
荣妈妈眼珠子一转,道:“她叫小蛮,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的,公子您看?”
琳琅看也没看荣妈妈,伸手便扔给了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走向小蛮,冷冷道:“跟我走!”
少女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琳琅,末了眼神微微一垂,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琳琅弯唇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波纹,她起身随着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挽月楼的大门,来到街上,小蛮猛然回头,对着琳琅露出诡异的一个笑容,开口的声音却是低沉磁性的男声:“太清公主,没想到我的分魂大法竟然能被你发觉,看来伏魔大帝的女儿,血统中果然也有对魔物天生的灵敏……哈哈哈哈……”
琳琅冷声:“你是谁?”
“你看看我是谁!”
小蛮的身体里慢慢飘荡出一股淡淡的青烟,青烟凝聚成为一个儒雅俊朗的白衣男子,面上带着个骷髅面具,甚是吓人!
一首词慢慢从他口中飘出,顿时天地间有了一股阴寒森冷的气氛,那首词是:
回魂处,记得往生前。泪凝胭脂淘作水,一身绮罗织为灰,一年又一年。
这时节,红尘醉卿脸。满座红颜唯君秀,繁华尽处韶华凋,宛转到侬边。
“你是……”琳琅猛然想起离魂的那一次梦中落花楼招魂的白衣男子,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白衣男子似乎很满意琳琅的反应:“玄清,太清公主,你还记得幽云吗?”
琳琅眸中迷茫一闪而过,目光却蓦然锐利的射向虚幻的白衣男子:“我不管幽云是谁,但绝不能坐视你伤害平民百姓!我对魂魄的幻影没有兴趣,有本事就显出你的真身,好好较量一番!”
白衣男子却哈哈笑了两声,冷哼一声:“假惺惺!你能通过我的幻影打倒我的真身才算本事!”
“我还有事,来日我必然会来找你……为我姐姐报仇!”
白衣男子说完,青烟一散,幻影消失在空中,琳琅看着青烟散去的方向,眸色慢慢凝重!
幽云是谁?
琳琅皱了皱眉,他们都说她是太清公主,可是她根本一点都不记得……算了,还是回去问问君熵吧!
白衣人离开之后,琳琅看看天色差不多午时,想要回家去的,却一时又想起君熵说今天中午不回去,回家的心情便又淡了许多,她想着回去也没事,便在街上走了走,找了家茶楼进去要了一壶碧螺春坐下了!
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的胃口似乎给君熵养叼了,在百草园中时,几个包子糊弄糊弄就行了,反正也吃不出什么味道,现在周嫂子做的那般精致的饭菜她愣是瞧不上眼,非得君熵亲自做的才觉得吃的爽快……这一贯让她以为自己味蕾回来了,可是细细去品尝,却又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琳琅坐在靠窗的位置,邻座是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她给自己斟上茶,转脸看向外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耳朵却被邻桌几人聊天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实在不要怪世人八卦,确实是生活太无趣,这不这几个书生凑在一起,一脸郑重的聊的不是治国平天下,却是帝王宫闱密事。
“听说了没?叶尚书家的大小姐被皇上留在宫里好多天了,据说恩宠极为隆盛呢!”
“这有什么稀奇,听说皇上还请了织玉坊的郑老师傅给叶大小姐做的嫁衣呢!那一件衣服上光是珍珠宝石,就值好几千两银子,而且全部是赤金线绣的,这恩宠……啧啧!”
“皇上先前不是把玉林苑都给了那个……对,二小姐,听说还在大小姐生辰宴上扔下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走了,怎么这反过来倒把大小姐留在宫里了呢?还恩宠这么隆盛?”
其中一人压刻意低了声音:“看,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们听过一句秘传吗?‘得叶家女者得天下’?”
“这又怎么样?叶家又不是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儿,叶二小姐不也是叶家女儿,再说一个疯了十几年的人忽然好了,谁能说不是有奇遇?说不定叶家女就指的是二小姐呢!不然皇上把那么一大座玉林苑都舍得给二小姐!”
起先说话的那人听此,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舅舅的姥姥的七姑的八大姨家的儿子的朋友的姐姐的妹妹的女儿的儿子的朋友在叶府当差,说呀!这二小姐根本不是叶尚书的亲生骨肉,是那谁?对,是那个凌夫人红杏出墙生的,那个凌夫人,听说当年是跟着叶尚书私奔的呢!能是什么好人?再说了,若非这二小姐真不是叶尚书骨肉,那叶尚书又不是铁石心肠,哪能这么多年都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