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听闻,却是一惊:“你说什么?君熵搬到对面的轩辕堂住下了?”
紫衣不解的问道:“昨晚城主就搬过来了,难道小姐不知道吗?”
“我……”难道是她答应下来的?琳琅努力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君熵酒量很好,她与君熵喝酒喝的很欢畅,至于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了。
对了,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琳琅一惊,忙问紫衣道:“紫衣,我昨晚不是在和君熵喝酒吗?我……是怎么回来的?”
紫衣听问,“噗嗤!”一笑道:“小姐喝醉了,是城主送小姐回来的!”昨晚城主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姐,看着小姐面庞的眼神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乍一见到这样的城主,她们可是都吓了一跳!
看这样子,小姐还不知道她抱着城主的手臂不撒手,是城主抱着她睡了一夜吧!她可不敢多嘴!
琳琅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他送我回来的?”
她喝醉了酒,好像会做些不大雅观的事情,那昨晚……
琳琅眸子里闪过决绝,却是犹犹豫豫的问道:“我昨晚没做什么……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阿弥陀佛,祈祷没有啊!要是真对君熵那啥那啥了,她直接撞墙得了……她怎么会喝醉了呢?她向来千杯不醉的,怎么会呢?难道是这具身体的酒量欠火候?唉……
紫衣尚未回答,君熵已经走了进来,身上似乎还带着烟火气,俊朗的容貌沐浴在阳光下,黑色的衣服被他穿的清爽大气,越发显得身姿硬挺,棱角分明;只见他面上冷冷的,望着琳琅的眸子深处却是幽深的笑意和柔情,他走进来,对紫衣道:“你先下去!”
紫衣恭敬的答应道:“是!”转身便朝门外走去,虽然小姐是她的直接主子,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城主,她只能对小姐说声对不起了!
琳琅一见,眸中闪过慌乱,忙要跟上去:“紫衣……”却被君熵伸手拦了下来。
“不是有话要问我?”
琳琅看着紫衣离去的背影干着急,紫衣怎么就能这样离去了?她真想问问紫衣,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就这么放她和君熵留在屋子里,算是什么事?
听到君熵问话,琳琅后退了两步,眼神慌乱的撇开,不敢看君熵,她支吾道:“我……我是要问紫衣点事情……”
据她喝醉酒的经验,要是旁边有人,免不了要被她荼毒了,昨晚她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对君熵那……唉,真是急死她了!
“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是更好?”想起昨晚的事情,君熵看着琳琅的目光蓦然幽深,他不是重欲的人,他主持地府万年,从未有一个有名分的姬妾便可说明问题,可是面对琳琅,他却很想,很想,想她身上淡淡的温馨气息,想她甜腻的唇,揉软的身体,想她的每一寸肌肤……可是他却不能……
每一世,他都能尽快的找到琳琅,然后让琳琅爱上他,两人慢慢的相伴到老,可是这最后一世,新任天帝即位,插手了命簿,导致他找到琳琅的时候,离琳琅上一次轮回转世,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才让琳琅受了这么多苦,终于找到她,他多想将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好好的呵护她,爱她,可是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每次都会忘记他!
琳琅和别的神仙是不一样的,长生不死的岁月里,神仙们变得内心苍白,变得冷漠无情,变得自高自傲,活着的目的似乎只剩了一个,便是努力修炼以达到更高的境界,至于为什么要达到这个境界,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琳琅,虽然生来妖胎,却保留着最初的纯善,保留了人的各种感情,内心是光明与阴暗的交错,却能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所以,在五百年前,身为尊贵的太清公主,天族太子的未婚妻,她才能做出那样激烈的举动……
那些神仙们不理解这个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柔顺女子为什么会做出向天族太子据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也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放弃天族女子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他们更不明白这个性情和顺的女子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跳下人神惧怕的转轮投入轮回之中而毫无惧色;可是,他明白,这个看似柔顺温和的女子骨子里是无与伦比的倔强,她浓烈的感情,不顾一切的爱,只有他知道。
琳琅低头,面色慢慢绯红,她心道若是不问清楚,自己心中总是会想着此事,只怕吃饭睡觉都不好,但是这话却万万不能问君熵,不管有没有,这话一旦问出去,二人以后见面便尴尬定了。
君熵见琳琅一双清亮亮的眼睛里透着迷乱,睫毛颤阿颤的,一时又透出一股坚定来,心中便知道她是不会问他了,想到琳琅宁愿问别人也不问他,由不得他眸中不悦一闪而过,脸色便青黑下来,却是柔声哄劝道:“阿琅,有什么就问吧!你和我实在没必要见外!”
琳琅打定了主意,定了定心神,一笑道:“问你也行,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要问问那醒酒汤果真是你熬得吗?”那件事情她是说什么也问不出口的,而君熵也不是好糊弄的,只能先这样岔开。
君熵看她眸子闪烁,便知她没说实话,再者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琳琅问紫衣的话,君熵此时一心认定琳琅不肯直接问他是将他当做外人,心中便不痛快的很,这番却不能让她糊弄过去了,他目光沉沉的瞅了琳琅半晌,直看得琳琅双颊绯红,目光闪躲,睫毛颤抖,一脸无措,才道:“你昨晚将本座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还抱着本座不撒手的睡了一晚,这可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既然琳琅不问,他便说出来,看这丫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