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晨见一应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忽然想起来了一趟还未拜访过凌夫人,琳琅便领她又凌夫人屋里说了会儿话。纳兰初晨告辞了出去,琳琅送她离开,来到僻静处,召唤出了青衣紫衣,纳兰初晨一眼便看出了二人身份,琳琅尚未开口,她便笑道:“是不是有事情求我?”
琳琅闪着亮晶晶的眸子,一脸笑意的道:“纳兰姐姐猜猜是什么事情?”
纳兰初晨也是灵透的人,见到青衣紫衣已经能以实体出现在阳光下,哪里有不明白的?遂道:“琳琅想让她们以实体陪伴左右?”
琳琅点头,笑道:“的确!只是嫌跟母亲解释起来麻烦,想要借借纳兰姐姐的名,只说是纳兰姐姐送的丫头!”
纳兰初晨闻此笑吟吟的道:“我当什么事,这也值得来说?既然我的名头好使,你用便是了。只记着以后发达了把你名号给我用用就是!”
这边一边说着,一边将纳兰初晨送出了门,看着她上了车,琳琅便带着青衣紫衣二人进去见过了凌夫人和浅语,只说是纳兰初晨留下的丫鬟,凌夫人也不做多想,琳琅便遣了浅语专门照顾凌夫人,自己带了青衣紫衣出去。
玉林苑颇大,暂时人少,所以琳琅只命收拾了三个院子,一个小厨房做日常用,下人方面琳琅想着丫鬟倒是不用了,只大家都不会厨艺,做饭的仆妇是需要找一个,再者就是大门上看门的需要几个,这且急不得,只等明日出去慢慢寻访几个忠厚老实的来才好!
是夜,琳琅遣青衣出去定了饭菜来,大家一起宴饮算是恭贺了乔迁之喜,一时吃完了,大家散去,琳琅只觉意犹未尽,便提了一壶酒来到后院中的石亭里坐了!
刚坐下,便听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座离开这两日,你倒是过的风生水起!”
琳琅听到这声音,便知是君熵,她只觉的心中一股甜腻的感觉散开,尚未开口,唇边已经绽开了笑容,她扭着身子回头,便看到男子站在不远处,黑衣上月华如霜,棱角分明的面颊仿如完美的雕刻,深邃的眼眸正深深的看着她,里边仿佛浸了蜜,又仿佛一阵柔风抚过,撩拨的她的心微微发痒。
她才发觉,这两日不见,她竟然如此期盼与他见面!
她怔怔一愣,忙压下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丝丝情绪,收敛了唇边的笑容,问出的话变得冷淡无味:“你怎么来了?”
君熵听问,刚刚柔和的面色蓦然变得阴沉沉的:“我不能来?”是谁告诉他的?偶尔消失两天,这丫头就会觉察出他的好来……就算他知道不该期盼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想念他,但他们也算是朋友了,见了面不该这般冷淡吧?这落差也太大了。
想起这两天忍着相思入骨,忍着夜不能寐,还要被那老头子拉着下棋,他便恼怒非常,竟然敢骗他,下次再见那老头,他一定狠狠收拾收拾他!
这时候,南极洞府里的一白胡子老头,阿嚏阿嚏的打了两个喷嚏,忙伸出手的算了算,接着面色一变,回房间背了一个大包袱出了洞府便腾云驾雾而去!
琳琅被君熵堵得一愣,转而提起酒壶一扬手,眉眼弯弯的笑道:“来的正好,今天是我乔迁之喜,城主大人就不表示表示?”
这一次轮到君熵怔愣了,反应过来,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琳琅亮闪闪充满期盼的眼睛,只觉得要是让天上那位知道了琳琅现在这幅模样,指不定气的怎么吹胡子瞪眼睛呢!
君熵摸了摸身上:“今天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下次吧!”
琳琅听闻,抬头从他头顶一直看到脚底,大气棱角分明的黑玉簪子在月光下透着幽深古朴的光芒,黑衣上暗金色花纹流转在袖口衣摆,低调中自有一种寻常不能及的奢华,靴子也是黑色的,疏无装饰,但看起来硬朗扎实,再看那俊美的面庞,挺拔的身姿,冷硬的线条,站在月下的男子就仿佛造物最完美的神邸。
琳琅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他的眼睛上,那里边,面对敌人的时候是阴冷森然的目光,面对下属的时候是冷硬刚强说一不二的目光,面对自己的时候……便多变起来,或柔和,或宠溺,或冷硬,或纵容……
琳琅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使她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目光却仿佛被黏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本座长得可还能入小姐的眼?”
琳琅蓦然回神,这才发现君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此时他微微弯腰,眼眸里都是淡淡满足的笑意,俊美的面孔离自己不足一指。
瞬间,琳琅仿佛受惊的小兔子,蹦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后退,只是那石凳子是结实的按在地上的,琳琅这一下脚没能退后,整个身子却朝后倒去:“呀……”
她不紧不慢的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等待落地……
呆了半晌,预料中的落地声没有传来,琳琅慢慢睁开眼睛,猛然对上了君熵深邃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安稳的倒在君熵的怀里,君熵有力的手臂正横在她腰侧,她目光下移,慢慢落在君熵骨节分明的大掌上,她感觉那掌心的热度正慢慢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到自己的皮肤上,熨帖着那纤柔的腰肢,只让她觉得面颊发烫,心底一股缓缓的热流涌动,惹得她心头发痒,浑身都不舒坦起来!
琳琅从君熵怀里跳出来,眼神躲闪,呵呵笑着,伸手却提起了那酒坛子,语无伦次的道:“来者是客,这是上好的惠泉酒,城主不嫌弃,就来一起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