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貌似苏夫人忘了她是为自己女儿讨公道来的!
琳琅眸底的冷色晕染,迎着阳光却显得流光溢彩,晶亮的神色看着苏夫人眼中,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你……你瞪我做什么?”
琳琅转开眸子:“东西只是先寄存在你那里,我等着你上门求我收下,所以,你不必感念什么,有这功夫还是快点回去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吧!”
琳琅说完,与浅语扶着凌夫人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她驻足,微微偏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想留着你的命,东西就一定要保存好。”
苏夫人正低头翻检着匣子里的首饰,听闻,想起叶瑾萱还昏迷不醒,朝着三人背影骂道:“东西是本夫人的,好心留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走出这个门,饿死街头也不管我们叶府的事了!”一时又担心叶瑾萱,不禁唉声叹气起来,抚着胸口喊疼。
玉珠见苏夫人如此,诚惶诚恐,忙上前给她顺气:“夫人别恼,太医不是说了,小姐只是气急攻心,一口淤血堵在胸口,化开就好了,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
苏夫人听此,一把甩开了玉珠的手:“放心,本夫人还死不了!”
玉珠连忙唯唯诺诺的称是,这阵子苏夫人因为叶尚书对二小姐和凌夫人态度的转变,心情总是不好,就是昨天还为了叶尚书为百草园盖新院子的事情闹了一场,所以,她总是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殃及自身。
终于,过了一会儿,她看凌夫人慢慢平复下了心情,便扶着苏夫人往前院走去。
刚走到半路,就见一名青衣丫鬟跑了过来,却是苏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苏夫人迎面碰上,骂道:“跑什么呢?后边小鬼追着投胎啊!”
那丫头当即惶恐的跪下道:“夫人,老爷在院子里等了夫人多时了,不见夫人回去,这才遣奴婢来找夫人。”
苏夫人神色一怔:“有什么事情吗?”
那丫鬟道:“奴婢不知,看老爷好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苏夫人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
那丫鬟一走,玉珠就焦急的问道:“夫人,是不是老爷知道我们赶走那小疯子的事情了?”
苏夫人瞪她一眼道:“这才多大一会儿,他有耳报神呢!就是赶走了,又怎么样?”
玉珠皱眉,一脸不赞同的道:“若是往日,赶走了便赶走了,打死都没人说什么,可现在老爷正看重的那小疯子,更是再三嘱咐了夫人要好好待那对母女……”
苏夫人听闻,也有些忐忑起来,往生城主毕竟正看重这小疯子,老爷那边也再三嘱咐要她好好善待小疯子母女,这会儿人给逼走了,要是……会不会……
苏夫人又转念一想,安慰自己道,瑾萱是内定的皇后,自己就是皇后的生母,那小疯子害的皇后至今昏迷不醒,这便是一桩大罪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往生城主也不能太过包庇她!
再者,瑾萱努力一下,说不定今天还是明天,城主就不理会那小疯子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样想着,她不高兴的道:“怕什么,赶走了不就赶走了,老爷还能为了这事为难本夫人?”
苏夫人话是这么说,走了两步,心中又觉得放心不下,便对玉珠道:“你快去找个人暗地里跟着那对母女,看看她们到哪儿去了!”
玉珠领命去了,她自己迤迤逦逦的走了回去。
话说琳琅带着凌夫人和浅语出门雇了辆马车一径去了玉林苑,玉林苑看门的人已经得到赵霁命令,知道琳琅便是他们的新主人,很热情的将三人迎了进去!
浅语得知皇上将玉林苑赐给了她家小姐,以后这儿就是她们的家之后很是开心,一下马车便飞跑进去开始收拾院子。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一阵风过,落叶旋舞着飘落。这座园子在秋阳下显得有些凄清,琳琅扶着凌夫人边走边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以齐王妃的身份,那时候的落叶,没有这么多,风,也不是很凉,整个园子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齐王府整齐的卫队层层守卫。
不过是十多天的时间,便已经物是人非!
凌夫人静默的走着,看着琳琅的目光充满了愧疚和心疼,待琳琅扶着她进屋里坐定,她才叹了一口气问道:“琳琅,无功不受禄,实话告诉娘,皇上为什么平白无故赏你座宅子?”上位者的心思最是难猜,琳琅又是往生城主看重的人,难保赵霁没打什么主意;而她,不希望女儿的婚姻里掺杂一些不属于幸福本质的东西。
琳琅知道自己若不说明白,凌夫人住的肯定不会安心,且不知道会怎么胡思乱想,便道:“娘,女儿帮皇上办事,这是皇上的赏赐,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过会儿还有银子,谢家街上以前谢家的那几座铺子以后也是咱们的了,所以您现在就做你的老夫人只管享清福好了!”
凌夫人皱眉道:“娘也不想做什么老夫人,也不要享清福,你先告诉我你给皇上办什么事了?赏赐怎么这么丰厚?还有,娘一直想问你,今儿在叶瑾萱的生辰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琳琅听此,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但鬼神之事向来虚无,若非切身经历实在难以令人相信;琳琅此时,且不管凌夫人信不信,只得将事情假借谢泓清托梦,自己产生疑惑与在玉林苑试探赵霁之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