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没有反驳,只是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敢来袭击你们,就不会怕你们的国威,你们能全身而退,不过是敌人故意放的罢了。
面上水溶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王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事出本朝这里,我们责无旁贷,还请王子放心养伤,一切交给我朝,相信很快就会查清的。”
藩王子有些不相信的道:“但愿王爷不要让小王失望,本是好事,小王也希望不横生枝节,不过……”
淡淡的一笑,水溶道:“王子放心,我朝一定给王子一个满意的交代。”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三殿下来了。
水溶心里蓦地一动,想起圈地闹事和今日之事,两者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中的原由恐怕不如表面这样简单,更何况太子今日醉酒的事也似这样凑巧。
慎密精明的心思在一瞬间有些明朗起来,水溶长眉一挑,随后不露生色的迎了出去。
水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见水溶道:“一涵,王子伤势如何。”水溶缓缓的道:“无妨,三皇兄放心。”
瞥了瞥孤身一人的水溶,水靖故意道:“出了这等大事,不知大哥如何对父皇交代。而且……”没有惊慌,水溶神色平静的道:“已经派人去禀告太子殿下了,相信也快到了,一涵的府邸隔着近些,所以会先来。”
水靖没有应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水溶一眼,低声道:“一涵,我是从宫里来的,父皇已经知道了,正大发雷霆呢,相信此时大哥已经被传唤在乾清宫了,你也不用替他掩饰了。”
水溶随口低声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皇兄,三皇兄消息之灵通,行事之迅速,让身为京畿防卫的一涵惭愧。”
水靖没有做声,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水溶一眼,便往房里走去,侧身而过时,水溶听到他细如蚊蝇的声音:“恐怕什么也瞒不过水一涵你吧。”
安抚了几句,水靖对藩王子道:“皇上对此事大为震怒,此举恐怕是有人蓄意而为,请王子放心,和亲之事不会更改,而且十日之内我们一定会给王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转过身来,水靖朗声道:“北静王水溶听旨。”水溶只的跪下,只听水靖道:“皇上口谕:命水溶十日之内查清今日驿馆遇袭之事……”
面无表情的磕头接旨后,水溶缓缓立起身来,水靖拍了拍水溶,意味深长的道:“一涵,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一切就交给你了。”
起身往外走时,水靖看似随意的对水溶道:“大哥这次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说过去。”水溶默默地看了一眼满园的侍卫守兵,轻轻的道:“一涵明白。”
转过头,水靖看着水溶,话外有意的道:“一涵,这次事只是侥幸,你负责京畿防务,以后还是小心为上,皇兄可难保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了。”
水溶心里一动,有些狐疑的看了水靖一眼,随后垂下眼睑,缓缓的道:“多谢皇兄提醒。”心里却道:太子已经被你唱了白脸,同样的戏难道你还想唱两次。
御书房中,皇上望着一下早朝就赶来的水溶,缓缓的道:“北王爷有何事要奏。”上前一步,水溶道:“皇上,昨夜驿馆事出意外,所幸王子无恙,臣特来请罪。”
皇上抬起头来,道:“朕都知道了,朕不是让镜儿给你传口谕了,北王爷,十日的时间,你一定要给朕一个明白。”
水溶言辞铮铮的道:“臣遵旨。”看了水溶一眼,皇上道:“北王爷还有何事。”水溶顿了一下,道:“皇上,此次和亲事关重大,事关两国邦交,容不得再有意外,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缓缓地直起身子,皇上道:“说来听听。”水溶道:“臣这几日要全力查案,对驿馆那边恐怕难以兼顾,臣怕有人再横生波澜,挑唆起双方的误会,更为了表示我朝的诚意,臣以为将藩国使者安排在宫里,这样一来显得我朝对此事的重视,二来皇宫戒备森严,有三皇兄坐镇宫内防务,臣也能全力以赴的去查案。”
皇上没有做声,只是缓缓地倚在龙椅上,水溶也没有再开口,静静的立在那里,房里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皇上缓缓的道:“也罢,来人,传靖儿来见朕。”松了口气,水溶朗朗的道:“皇上英明。”
走出御书房,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修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半开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薄薄的嘴角微微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心道:如今他们在你的地盘上,你总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刚走出乾清宫不远,就见太子宫的太监总管福海候在那里,见到水溶道:“北王爷,太子有请。”
想了一下,水溶随着福海一起往东面的太子宫走去。
路上,水溶看似随意的道:“福公公,前些日子公公的家亲已经官复原职了吧。”福海肥胖无须的脸上漾上浓浓的笑意,道:“多谢王爷,一切都已经如愿了,王爷的恩德老奴无以为报,以后若是有用的上老奴的时候,请王爷吩咐一声,老奴一定竭尽全力。”
水溶淡淡一笑,道:“福公公太客气了。”福海连声道:“应该的,王爷费了那么多心,老奴心知肚明。”
没有应声,水溶看着不远处那一角翘起的飞檐,若有所思的道:“也许以后本王有麻烦公公的时候,还请公公不要推辞。”
福海道:“王爷放心,福海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