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一只老鹰从鹫峰顶上俯冲下来,将一只小羊抓走了。
一只乌鸦看见了,非常羡慕,心想: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本领该多好啊!于是乌鸦模仿老鹰的俯冲姿势拼命练习。
一天,乌鸦觉得自己练得很棒了,便哇哇地从树上猛冲下来,扑到一只山羊的背上,想抓住山羊往上飞,可是它的身子太轻,爪子又被羊毛缠住,无论怎样拍打翅膀也飞不起来。结果被牧羊人抓住了。
牧羊人的孩子见了,问这是一只什么鸟,牧羊人说:“这是一只忘记自己叫什么的鸟。”孩子摸着乌鸦的羽毛说:“它也很可爱啊!”
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但可以选择一个侧面、一个角度构思作文。自主确定立意,确定文体,确定标题;不要脱离材料的含意,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乌鸦的桃色伤痕
这不分明在说我吗?这不是故意撕裂我刚刚愈合的伤口吗?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们为什么还迟迟不肯放过我,而非要把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
读完“乌鸦PK老鹰”这则寓言,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伤痛感顿时弥漫了整个考场。此刻,监考教师目光如鹰隼般犀利,考生们奋笔疾书,讥讽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乌鸦,而我的伤疤,却已隐隐作痛。
往事越来越清晰。那时,我读高中二年级,由于父母给了我一身黝黑的肤色,再加上我总是像球王贝利一样评价世界杯,同学们送我一个本人极不情愿接受的外号:乌鸦。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周六自由活动时间,我们一边在球场玩耍,一边谈论着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这时,文班美女刘兴华从校门口走来,牛仔裤性感挺拔,手里提的箱子时尚小巧,但她却做出一副“肩不担担,手不提篮”的虚弱。我们几个人的眼睛迅速向她聚焦,并提出:“谁敢上?”我们寝室老四刘军旗人高马大、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只见他一马当先,跑到美女面前,帮她拎过箱子。远远的,我看见刘兴华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羊羔,挽起刘老四的胳膊,一路拧来好让人羡慕!
我也要这样!
于是,我暗下决心,蹬着橛子拉屎——暗使劲!每天早晨,我都对着镜子练习佟大为的一脸阳光;每天中午,我都在兄弟面前练习周杰伦的含混不清;每天晚上,我都在操场上练习李小龙的一身强健。
一个月后,在一个春风醉人的傍晚,我看见心仪已久的美女魏英明在我视野里姗姗而来,我春心萌动,跑上前去,用有毒的眼睛迷惑她,向她表白。在我的记忆里,整个过程我都没看见她的黑眼珠,只听到她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有病!”直至她高挑的身影走成一片朦胧,而我已凋零一片。我失败了!紧接着,我被校长叫到办公室,接受他严厉的批评教育,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恰好,一位副校长走进来,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问校长:“这是谁呀?”
校长说:“这是一个忘记自己有几斤几量的人。”
副校长摸了摸我的头,哈哈一笑:“真生猛!”
可这竟是噩梦的序幕。为了让学生们引以为戒,学校决定把我作为反面典型,全方位剖析我不良的生活习惯以及污秽思想的根源。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校卫生运动”首先展开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在“以天天洗脸为荣,以一身黢黑为耻”的大讨论过程中,同寝室老二韩广明写出了《关于乌鸦一个月不刷牙的调查报告》,老三王志勇作了发言:《一只脏鸟给我们的启示》,隔壁王逢佳在校刊上发表言论:《喜鹊焗油——本世纪最大的谎言》。
读高一的时候,学校有一次停电停水,学生们干渴无比。我偷偷跳进校长办公室,喝了他10杯凉白开。这件事也被校领导挖掘出来,一场关于“乌鸦喝水”的大讨论展开了,主题明确:“以等待来电为荣,以偷喝白水为耻。”寝室老五牛思伟上交的论文题目是《一口水,就能把你渴死?》,老六王俊清写了《与其投机取巧,不如就地打井》,卢阳则以一篇《不是什么好鸟》的文章在全校引起轰动,最可恨的是姜华,他竟编了一首歌《披着羊皮的乌鸦》,在校园内广为传唱:
我小心翼翼地飞近
而你却一脸鄙夷
我只是想轻轻地看看你
你别担心
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
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
“癞蛤蟆能吃天鹅肉”是一种恐惧
我真的好爱你
我愿意改变自己
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鸦皮
只求你让我靠近
让我爱你
相偎相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乌鸦
而你不是我的猎物
不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抛却同伴
独自飞翔
事情渐渐平息下来,我的伤口渐渐愈合,我的记忆渐渐尘封。高考前,我听说我们校长被调往高考筹备处,参与语文作文出题,我如坐针毡。而现在,这则寓言,不正是校长对我的另一种教育吗?
点评:如果真是校长参与出题,那可见校长的用心良苦呀!
问过乌鸦没有?
又是这些东西,没新意,无非是说人要认清自己,不要去做力所不及的事,否则到头来可要贻笑大方、丢人现眼了。我对这个“立意”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乌鸦。
抓不抓得住羊,不过是一些长舌者强加的说辞;再说,乌鸦高兴怎么干就怎么干,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只准你在那里指手画脚、指鹿为马,它就不能多学几项本领、挣挣外快?什么都想插两杠子,什么都想禁止和干涉,这就是怕失去权威者的吆喝。我想知道的是,做这样的安排,你问过乌鸦没有?
一个地主骑在佃农的身上,然后拿着一杆大烟枪,指着地上的几个字,很认真地对佃农说:认识这几个字吧?叫做“命、该、如、此”。你可以说乌鸦弱,在捕猎方面不如老鹰,但绝对不能说它没特点,它的鼓噪虽然许多人听了不舒服,但比老鹰的沟通能力要强多了,不是也不会说爱一座房子就必须爱上房顶上的乌鸦了。动物和人都各有所长,如果非要让一头猪去唱歌跳舞,让一条狗和一只羊去交配,那不是猪狗的悲哀,那是乱点鸳鸯者的悲哀,这样的悲哀一直延伸得很久远。回头来看,让乌鸦去抓鹰,让老鹰去鼓噪,都不过是强按马头喝水的行为。一些人拍拍脑袋,臆想乌鸦去抓羊,没抓住反被牧羊人抓住。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从头到尾都被精心设计好的,好大啊——一个拙劣的意淫!老鹰可以叱咤蓝天,乌鸦则不需要有想法,更不需要有想象力,只管做自己的乌鸦,它的一生就这样被第三者安排了,的确“命该如此”。
因为它是乌鸦,所以我们不必去问。如果换成了一个泼皮,好事者倘使去问:你有本事抓住一只羊吗?泼皮听了大不高兴,眼睛一瞪,把手一挥:你问过拳头没有?估计好事者只好退却下来,一边腹诽,一边开始练习精神胜利法。鲁迅说过,中国许多人遇羊则似狼性,遇狼则似羊性,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凡是没有经过推敲研究、没有征求别人同意而妄下断言者,要么是胡扯,要么是强权。
点评:此生一针见血地揭露出了出题者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