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很准时的回到唐家大宅来接她,她刚刚卸了底妆,露出原本的肤色,换了一件翠绿色的单肩礼服,她皮肤润白,穿什么都好看,与工作中的她无法联想。
其实她想说以后有什么活动可以不必带她去的,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瞎凑热闹的,那种场合稍微有点不妥到时候丢了可是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酒会上,白珍珍自然不会缺席,她又变了一身装扮,豹纹礼服包裹着她魔鬼的身材,前面是神u领,与白天穿的那件异曲同工,胸前两片凉薄的布料几乎包裹不住她的丰满,项上几串参差不齐的珍珠项链稀稀疏疏的遮掩着胸前的一片玉肌,后背等于没有布料,短短的一截下摆紧紧的勾勒出她的曲线。
一时间,她成了场中的亮点。
唐寅俯首咬了咬白诗诗的耳朵,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你们姐妹怎么相差这么多?”
白诗诗冷不防一个激灵,纤瘦的身子猛然一僵,挽着他胳膊的手也有些生硬,尽量忽略他的影响力,让狂乱的心平静下来:“是吗?”
“你去那边等我,我得跟几个贵宾打声招呼。”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弄得她发型有些微乱,却也不失一种随意的美。
上流社会的气氛就是不同凡响,连空气里都流露着高贵的味道。
白诗诗几乎是第一次出席这样高档次的酒会,以前不管去哪里,都有唐宇陪在她身边,只要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就会很有安全感。但这里,只有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身边一个可以依偎的人都没有。
唐寅不愧为商界的风云人物,面子大的很,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纷纷巴结着,忙得一时抽不开身,更别提是照顾白诗诗了。
灯光璀璨,这里的女人都打扮得香艳夺人,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猎人的视线,白珍珍瞥见角落里孤零零的妹妹,笑得幸灾乐祸,端过侍者手里的红酒就朝白诗诗走了过去。
“唐总每天忙不完的应酬,你得习惯才行。”说着将红酒递到她面前。
白诗诗知道这个姐姐不会那么好心,果不其然,一名侍卫经过白珍珍身后时,由于人多拥挤,轻轻撞了她一下,不料她却脚下一崴,一杯红酒尽数泼在白诗诗的脸上,顺着脸颊和颈项滑落,染红了胸前一片。
其余人带着一副看戏的心情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大概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失态,尤其是这种场合,白诗诗的狼狈成了他们眼里惊奇的事件,所以都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澄澈,脸上半透明的液体还在缓缓流淌,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又是那么的不可侵犯,一时间好像所有的狼狈都离她远去。
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别人,白珍珍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想想她平时那软弱可欺的样子,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随即风凉的笑着:“不好意思呀!看样子你得回去换身衣服了。”
白诗诗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真正的私生女是这个姐姐,别人却都认为她才是,就因为她是妹妹,可谁知道,她那个无耻的父亲在跟她母亲结婚之前就跟别人有了孩子?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母亲的泪眼,是他们害得她母亲痛不欲生,终于在她2岁那年服药自杀了。
自从袁秋彤这对母女进门之后,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自己的房间,自己的玩具,自己的新衣服,统统都变成了白珍珍的,她在那个家里,连女佣的地位都不如。
可是她都忍了,让了,因为她想她还有个爸爸,只要她乖乖的,爸爸就一定会喜欢她,然而,什么都没有,她独自吞掉了所有的辛酸换来的结果也只是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哭泣而已!
这样的日子经历了十年,已经够了!她再也不要看他们的脸色,再也不要讨父亲的欢心,再也不要容忍这些逼死她母亲的凶手!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之后,白珍珍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你居然敢打我?”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诗诗,这个窝囊的妹妹敢对她动手?真是预料不到的事情。
回应她的是又一个耳光:“以前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两个耳光是给你一个提醒,下次见到我,绕着点走,你是白家的大小姐,而我却是唐家大少奶奶!”
“你!”白珍珍气得心口剧烈起伏,伸手指着她半天却骂不出一句话来,情急之下就要动手扑过去。
“哎!”这时突然有人插了进来,护在白诗诗身前,双手撑开发飙的白珍珍,脸上笑得轻松自如:“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嘛,这种场合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
“你是谁?给我让开!”白珍珍气得吹胡子瞪眼,她的童年都是在私生女的阴影里度过的,心里对白诗诗的敌意也随着时间日益增加,所以搬进白家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欺负白诗诗,一直不会反抗的病猫如今却变成了全身是刺的刺猬,甚至还当众甩了她两巴掌,叫她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不等金仔宦回答她的问题,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兴奋的喊了起来:“哇!是金仔宦耶!”
其余人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金仔宦身上,一时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白珍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果然是她一直迷恋的大明星金仔宦。
金仔宦礼貌的对众人笑了笑,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白诗诗,伸手替她擦了擦湿淋淋的脸颊,然后拉着她在众人惊疑的视线里离开了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