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像时,红衣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脸上的淡笑也凝固住了。
“娘娘,红衣一直不明白您为何要我留在二殿下的身边。现在,看到二殿下的举动,红衣些许有些明白,娘娘您在弥留之际,是否就知道今日的情景,所以,希望二殿下获得幸福吗?”
因为手上的伤势,入住在冥王府的这几日,龙冥倒也是没有让自己做什么。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手上的纱布已拆除,扬起手,凤浅迎着光细细的看着,龙冥给的药还真的是见效,手上的破损的肌肤已经完全的愈合了,一点伤疤都没有看出。
“姑娘。”门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殿下请你去东屋一趟。”
“知道了。”东屋,是龙冥的房间,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看见他了,看来,他还是没有将自己遗忘。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莫非他是知道自己的手好了,所以是该履行她义务的时候了。
走到了东屋,凤浅刚刚抬手,还未抠响门,便听见一个深沉的男声传了过来:“进来。”
小手放在了门上,凤浅推开了雕花木门,绕过绘有山水画的立式屏风,走进屋里。这是一个明显的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一把剑,挂在墙上,几本书籍,摆在位于窗户边的木桌上。书桌上方挂着一幅画的洋洋洒洒的白鹤晾翅图。看的出,画者是一个男人,他的落笔刚劲有力。
“浅浅,过来。”
听到声音,凤浅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了房间的右边,一张圆形的桌子上,摆放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身黑衣的龙冥披散着头发坐在那儿,显然,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因为走近,凤浅便嗅到了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酒气。
龙冥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迷离,脸色有些红润,他看着凤浅,眼里的神情让凤浅有些不明了。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可是,透过龙冥的眼睛,凤浅却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如她至今不明白,就是为了一个孩提时代的恶作剧,他就是要这般的将自己绑在他的身边?如果,是想利用她这个特殊的身份,可是,来到龙腾国也有些时日了,她也没有被任何人所来打扰。凤羽国那儿,一个公主消失了,似乎她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莫非,她这样一个不是很受宠的公主消失了,就是那样的不会引人注意吗?
“浅浅,你在想些什么。过来。”龙冥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声音里也是充满了催促。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凤浅慢慢的走了过去。
“坐下。”龙冥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着凤浅坐下。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已经有几日未见面,这一次找她来,总是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坐下!”龙冥的凤眼微微一抬,斥责的目光看向凤浅。
又是这威胁的目光,凤浅拉开了凳子,坐下。
手指着桌上的酒壶,再指向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上。”
龙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默默的看了龙冥一眼,没有说出想要拒绝的话语,凤浅起身,为龙冥斟满了一杯酒。
“还有你的。”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凤浅摇摇头:“我不喜欢。”
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龙冥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低声说道:“不喜欢。”
低沉的一笑,龙冥拿起了酒壶,就为凤浅倒满了一杯:“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所以我叫上了你。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恩?”
听着龙冥那尾音的上调,凤浅抿住了红唇,终还是端起了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了,辛辣的酒水呛在了嗓子间,引的凤浅剧烈的咳嗽。
“慢些。”龙冥慢慢的说着。起身,走到了凤浅的身边,为她顺着背。
头,忽然传来眩晕的感觉。凤浅抬手揉了揉额头,她不喜欢沾酒,可是只是这样一小杯,就让她觉得不适,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浅浅,举得怎样?”耳边传来一个朦胧的声音。
“头,有些晕。”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龙冥的手心里凝结着汗水。他是有些卑鄙,在酒里下了让人吐出真话的药。罗婷,刘过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反常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在意。查不出,可是他依旧不放心。
“浅浅,告诉我,罗婷是谁。”
“罗婷,她……”
屏住了呼吸,龙冥最终还是抬手在凤浅的颈上一点。看着昏睡过去的少女,龙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这个手段得到他所想要的信息,他不愿意。虽然这是最快捷的方式,可是,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打横抱起了少女,龙冥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之上,为她盖好了被子。大手,慢慢的摸着少女光洁的脸庞。等,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他会等到她亲口把一切说出来的时候,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说出她的秘密。苦苦的一笑,什么时候,他冥王想要得到一样东西,竟会是这样的辛苦。
转身走出了房门,龙冥走到花园里。冷冷清清的月光铺洒在了大地之上,为万物镀上了一层银色。本是寂静的夜晚,忽然间却是传来了悠扬的笛声。花园里的凉亭里,一白衣男子静坐在那儿,细长的笛子放在唇边,吹出来的曲子悦耳动听,却是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其中。
耳朵动了动,听见有人走近,男子的唇离开了笛子:“问出来了。”
他的声音如同他那一身白衣一样,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