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女人,却不喜欢将女人娶到家里,纳到自己的生活范围之内,女人在大多时候是一种即没理智又很聒噪的低级动物。
接过下人手中的外套,冷扫几人一眼,对离景和离然说道:“我去接收今天新到的那批货,你们不要担搁太久,货到之前要赶到店铺帮我验收,刚从赵家接过的生意我们一定不能掉理轻信。”说完走出离家大厅。
离景轻揉一下眉宇,略显疲惫的倦意去了半分,悠然的坐到沙发上,眸光内颇多冷情。一挥手,下人倒了杯淡茶送过了,安逸地看起戏来。
离然贴边坐过去,嘴中轻嘀,“愚蠢的女人们,如果爸爸还活着,估计要为他的决定悔上一次了。”
离景不置可否,淡然一笑,“不喜欢就不要好了。”
离然惊诧,“二哥,这么快?你就不打算再撑两天门面?”
离景不语,离然顺着他的眼风望过去。
林妙言起身要走,被朱萌萌一把拽住,“怎么?要走么?离家是什么地方,你果真没有一点教养啊。”
林妙言甩开她的手,好笑道:“是谁告诉你一个人的教养好坏是与他的贫富地位成正比的?朱小姐,我没看出你比我这个穷丫头多多少教养,相反,你们富人家的孩子有许多刁蛮任性一些倒是真的。”
懒懒扫了一眼众人,包括沙发上兴致昂然的两个人,上楼去了。
她先前只想过这些人会不好相处,却没想到竟难处得如此明目张胆。
朱萌萌被气得差点七窍流血,她发现这个林妙言嘴皮子挺厉害,不像一般的农村丫头,全身是刺。
段倾城适时安抚她,“萌萌,就由着她去吧,折腾了这么多天,她也定是累了,所以难免性情会烦燥一些。”
回过头对上离景的眸光,面上微微一红,流光溢彩,暧昧横生。
“你们两个不出去?”
离然起身整整衣服,“我这就走,大嫂果然是大嫂啊,行事作风就是和小的不一样。”
段倾城羞然一笑,“三弟哪里话,你们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离景抿了口茶水,起身和离然一起出去。
段倾城和林萌萌盯着厅门看了会儿,也一起上楼去了。
先几天离家正处多事之秋的时候,林妙言都仿如一个局外人,那时多少还可以看看热闹,现在离家时局稳定了,她反倒真的闲到无事可做了。
坐在镜中细细临摹林妙言的妆容,其实这张面容还算中上等姿色,只是终年风吹日晒,皮肤略显黝黑,眸子水灵,容颜清浅,若真去了这层暗黑,便是个十足的气质美人了。
上班的时候盼休假,现在真闲了,日子百无聊赖,莫不如就把穿越当成休假,好好打理林妙言的这副妆容,有朝一日就算穿回去了,留一张漂亮的面皮,也算报答这副身体的寄居之恩了。
呃?可是美容的钱从哪儿来?离景?
只一个想法就觉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从离景的眼神中她能看出,除了不屑就是百不待见。他即能将她们妯娌之间的一场闹剧看得行云流水,就说明其实他心中扒不得她不得安生,最好兴风作起的浪能将她自己拍出去,也省着他费劲心思把她扫地出门。
在她确定自己能穿回现代或者找到比这更好的寄居地之前,无论离家怎样,她都得从善如流的呆着。
否则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小白领就得先在旧上海身先士卒了。
窗外灯火阑珊,上海市区的汽笛声洋溢着作古的吵杂气息破窗而入。
离景坐在办公室里洋式大沙发上,两腿交叠,闲适地吐着烟圈。
离风走进来,静默地看了他两秒,“今天晚上还不打算回离家大院?”
离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偏首答他,“大哥没听说蓝媚夜总会昨日新进个粉红佳人么?”话落唇角邪媚的勾起一抹钩子。
离风冷然一笑,挑起眉宇反问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大上海如火如茶的夜总会,又新进一个如此惹火的漫妙佳人,昨天将真操交给离家二少离景一事早就在整个上海传颂得沸沸扬扬了。我们如何还能不知?”
离景凤眸一眯,“大哥可是要说什么?”
离风悠然的将手中的牛皮袋放到茶已上,复敛一下前襟提醒道:“赵家被我们离家连根拔起,虽说是替爸爸出了口恶气,不过赵家并非小家小户,难保其中会有人不服,企图对我们离家暗行报复,所以接触的人中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离景拿过桌上的纸袋,掏出一沓钞票,陡然笑得漫妙,“看来这种走刀刃的生意就是肥得流油,也难怪赵老爷子死都不肯放手了。”扔到桌上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吧,我从来不随便碰女人,或许这次我帮了你们也说不定呢。”漫不经心里怎么看怎么么都似暗藏玄机。
离风不语,转身出去,走到门边甩过一句:“爸爸刚走,多回家转转,这时候别太放纵了,妈的心里会不好受。”
离风明白,这个离景有时看似放浪形骸,行事也是三个兄弟里最诡异的一个,不过他心里清楚,离景其实也是三个人里做事最谨慎的一个,他从不会平白去惹一个罗乱或碰触一个没有把握的新鲜事物,因为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忌讳麻烦。
离风头脑中快速闪过这丝笃定,临走前吩咐张管家,“回家若妈问起,就说公司近几日积事成堆,留下二少爷在公司里打点。”不待张管家回应,已经发动车子回离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