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蝶气喘吁吁的瞪着他:“该死的赫连,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赫连隽认真的说,他的目光变得忧郁而深情,“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找到你,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哪怕,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心!”
气氛一僵,曼蝶怔怔的看着他,声音低哑起来:“赫连,我们早已不是夫妻,你为什么要纠缠着我不放!”
“小蝶,你终于承认我们曾经是夫妻了吗?”赫连隽惊喜的问。
曼蝶别过头去:“那又怎样?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再怎么轮回,我们也都还记得,不是吗?”赫连隽问。
曼蝶一怔,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他。是啊,不管中间隔了几百年,她都无法忘记那一世的爱和疼。想起前一世的事情,她心脏紧缩,疼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神思也变得恍惚起来。
“小蝶,不要再见胡星哲,好吗?”他低低的请求,轻轻揽她入怀。
他的身上,还是有好闻的苏合香的味道。曼蝶皱了皱眉,清醒过来,她推开他,冷笑:“不好,我不但要见他,兴许,我还要和他结婚生子!”
“你敢!”赫连隽目光一凝,浑身泛起凌利的杀机。
曼蝶冷笑:“怎么,又想杀了他吗?就像你杀百里熙一样!”
赫连隽高大的身形一僵,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小蝶……”
像是没有听出他的难过,她继续冷笑:“赫连隽,不要忘了我下午说的话——这个世界,不是武功名利决定一切的世界。这是一个法制严谨的社会,杀人必要偿命!”
她的声音那样冰冷无情,一字一句,都像在控诉他以前的行为。像一把钝刀,在一刀一刀的凌迟他的心脏。
他紧紧的拧着眉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样说说就受不了了?受不了的话,你走啊!你走啊!”曼蝶嘶吼起来,双眸泪水涟涟。
赫连隽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给她安慰,却被她偏头避开。他的手就这样僵在那里,怔了怔,他缩回手。
暮色四合,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有些昏暗。他们静静的对峙。
“你是故意的,对吧?”赫连隽忽然问。
“什么?”曼蝶怔了怔。
“故意和胡星哲约会,故意叫我开车,故意说刚才那些话……对吗?”他问,眼中浓重的雾气渐渐散开,恢复了一贯的清明和冷静。
他居然识穿了她的把戏!这么说来,是她一直像个小丑一样的在演戏?曼蝶满头黑线,瞪着他,彻底无语。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蹬蹬的往楼上走去。
赫连隽站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弯起唇角。
他走出客厅,来到园中,海棠花盛放,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在昏暗的路灯下有种忧郁的美。
小蝶的房间里传来好听的钢琴声,熟悉的曲调令赫连隽一惊。
江南、海棠……往事一幕幕掠过眼前,如同电影片断一样。经过了时光的沉淀,曾经的豪情壮志只剩感慨万千。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凑到唇边,慢慢吹起忆江南。附和着楼上传来的钢琴声。
琴声顿了顿,又继续,与笛音相附和。
他知道,那一世的爱和恨,将是他们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痛,需要用彼此的温柔来抚平。
小蝶,不管你怎么伤害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永远不会……
另一幢公寓里,胡星哲站在窗前,望着高楼下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紧紧的拧着眉心。
他发现,他对曼蝶已经从她昏迷时的感兴趣,变成了喜欢,或者说是爱。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曼蝶的身影。
曼蝶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在她昏迷的时候听颜先生说过了。但是现在看着她,他还是觉得不了解她。没错,她是个乖巧的淑女,可是,她又显得神秘。偶尔飘过眼中的沧桑,面对赫连隽时的脾气失控,都是他所好奇的。
赫连隽……
一想到这个怪异的保镖,他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这个男人太古怪了,古怪到令人侧目。难道,这就是他吸引曼蝶的手段?
脸色一沉,他拿出手机:“喂,征信社?给我调查一个男人……”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转眼已是盛夏。
途中,赫连隽学了驾照,又在叶管家的培训下,完成了从古到现的过度。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保镖”了。曼蝶再也没有理由赶他走,只好加倍的和男人约会,期待有一天气走他。
可惜,赫连隽是顽石,铁了心要跟在她身边,无论她怎么气他,怎么伤他,他都不走。
这样做的后果是,没有赶走赫连隽,反而让胡星哲产生了很深的误会,就连颜俊英也开始相信,女儿已经走出情伤,正和胡星哲恋爱。
为了庆祝女儿的重生,颜俊英决定为她举办一个空前的生日宴会。除了邀请各界要员,还邀请了胡星哲——惟一和曼蝶年纪相当的单身男宾。
生日那天早上,颜家一大早就开始了准备工作。颜俊英和曼蝶一边吃早餐一边商量宴会的细节。
站在客厅里,听颜先生把胡星哲说得好像是曼蝶的未婚夫一样,赫连隽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时的用眼光瞄瞄曼蝶。
察觉到他的心事,曼蝶心里一乐,抱着邪恶的报复感,她夸张的轻笑起来:“爹地,你也很有喜欢胡星哲吗?”
“是啊,星哲是个不错的孩子。”颜俊英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曼蝶,爹地这一次不坐再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