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案而起,吼道:“值班的守卫是谁?”
没有应,那人索性自己跑到门外去看。冷汗顿时从额上流了下来,议事厅周围的守卫竟然全都倒下了。不过那人没伤他们性命,只是或点穴或用药弄错了他们。很明显,这是曼蝶的杰作。
他急忙跑回去报告:“堡主,他们全晕了。”
赫连隽惊了一下,眉心动了动,他说:“算了,今天就饶了他们,反正她迟早都要知道的!”
阴暗的地牢里,百里熙沉默的坐在角落里,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双女子的绣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惊喜的抬头:“小蝶!”明亮的眼神在看清来人面容时,又暗淡了下去,“你是谁?”
兰儿微笑着自报家门:“我是兰儿。”
“兰儿?不认识……”百里熙摇摇头,闭上眼,靠着阴湿的墙壁,继续神游。俊秀的脸上有着无尽的疲惫。
“百里蝶怀孕了。”兰儿说。
百里熙的心像被什么给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睁开眼,望着眼前这个怪异的侍女打扮的女人,不知道她忽然出现在地牢来通风报信有什么止的。收敛好情绪,他尽量做出一副淡定的姿态:“那很好,有了孩子她就不会有危险了。”
“是吗?”兰儿嘲讽的弯起唇角,弯下腰来,似笑非笑的说,“可是,江湖盛传,那孩子是你的。”
百里熙如被雷击,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胡说!”
“是胡说,不过,有人信就好了。赫连堡夫人行为不检,婚前失贞,婚后又与百里熙私通致孕,赫连堡为血耻辱,将择日南下!”兰儿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百里公子,你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吗?”
百里熙被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能为堡主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除了百里蝶——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兰儿眼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光芒,“如果你再不振作,就晚了!”
振作?现在的他拿什么振作?百里熙苦笑起来:“我的武功没有了,拿什么振作……”
兰儿并不意外的笑笑,看看四下没人,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趁早着弯腰的瞬间塞到他衣服里,低声说:“这是你惟一的机会。”
她竟然是来帮他的!百里熙讶异的抬起头,细细打量她的模样,他皱起眉头,低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你若信我,就试试,不信也就算了!”兰儿说完转身就走。
百里熙错愕的看着她的背影的消失,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再一次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很快,他脸上浮起了松懈的笑意。快速把纸上的心法背下来,他把纸塞到口中,吞了下去。
有了这份心法,他一定能诛杀赫连隽,带走小蝶!小蝶,你等着我!
出了地牢,兰儿意外的看到贺祈云站在外面,似乎已经等她多时。她惊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走过去微笑道:“贺神医也来地牢探望犯人吗?”
贺祈云把她的心慌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的说:“凡是路过地牢的都是来探望犯人吗?兰儿姑娘未免想得太多了,或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靠近她,挑起剑眉,低声道,“是雪夫人的意思?”
兰儿后退一步,秀眉微蹙:“贺神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祈云笑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说呢?”
“贺神医的说话水平和医术一样高,请恕婢子愚笨,听不懂。”兰儿委婉的说,福了一福,“如果没什么事,婢子告辞了!”
说完兰儿就离开。贺祈云望着她的背影眯起眼,这个丫头,越看越古怪啊!真不知道她去地牢干什么。
正说着,一道白光掠过,落在地牢前,贺祈云大吃一惊,失声惊叫:“夫人?”
曼蝶回过头来,看了贺祈云一眼,就三下两下打倒看地牢的侍卫,试图闯进去。
“喂!”贺祈云正想阻止,另一个人影比他更快,挡在了曼蝶面前。是赫连隽,贺祈云暗暗叫糟。
“你不可以进去。”赫连隽冷声道,一身黑袍用银线织了雄鹰盘空的图案,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气息,让人望之生寒。
曼蝶冷冷的瞪着他:“让开!”
“百里蝶,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赫连隽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阴沉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醋意。
“是吗?那你现在就动手吧!”曼蝶坚决的回瞪着他。她已逃不脱棋子的命运,怎么还能连累百里熙?
赫连隽瞪着她,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贺祈云紧张的拉拉曼蝶的衣角,要她不再说话。再激怒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曼蝶却不知死活的用挑衅的目光瞪着他。是的,她要惹毛他,最后让他现在就一掌拍死她。死了,就不用再连累其他人了。
风轻轻的吹过,扬起衣袖翻飞如蝶。
赫连隽眯起眼望着她倔强的小脸,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冷冷的笑了:“激将法?”
“哼!”曼蝶别过头,不去看他。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你真是不解我啊!”赫连隽冷笑,忽然手指飞点,曼蝶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拦腰把她抱起,对贺祈云说:“给我保住她的胎!”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唐威和秋怡乔装一番坐在茶楼里,慢慢的品着茶,竖直耳朵听来来往往的客人闲谈,从中得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