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佻的女声在门口响起,赫连隽和颜曼蝶同时回头……
婉容在三名侍女的陪伴下,站在柴房外,粉面含春带着三分得意看着她。
颜曼蝶顿时想到一个词:笑里藏刀!
赫连隽脸色一变,声音变得森冷无比:“百里蝶,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公然行贿赫连堡的下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有……”颜曼蝶心虚的低下头。
“哼,还狡辩!”婉容冷哼,一击掌,为她劈柴的两名侍卫站出来,手里捧着她的珠钗。
颜曼蝶马上萎了下去:“你们……”
“堡主,夫人就是以这几根珠钗为交换条件,逼迫属下为她劈柴的!”两名侍卫同声答道。
赫连隽危险的眯起双眼:“百里蝶,你卑鄙!”
人证物证俱在,望着婉容得意的笑容,和侍卫的卑微,颜曼蝶这才明白什么叫将计就计了,可惜悔之已晚。眼见无法抵赖,她索性承认下来,理直气壮的抬起头,反唇相讥:“有你卑鄙吗?”
“啪——”
一个耳光甩下来,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不准对堡主不敬!”婉容甩甩发疼的手,厉声道。
口中泛起血腥的味道,颜曼蝶慢慢的直起身子,望着狐假虎威的婉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拭拭唇角的液体,她勾唇冷笑,快速一扬手,“啪啪!”两个耳光甩回婉容如花似玉的脸上。
“你……你竟然打我?”措手不及的婉容捂着脸错愕的望着脏得像个小丑,却气势迫人的颜曼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进赫连隽怀里,“堡主,你要为我作主啊!”
赫连隽拥着婉容,错愕的看着颜曼蝶。
颜曼蝶咬紧牙关,努力把委屈的泪水憋回肚里,毫不示弱的回瞪他。
“堡主,容儿的脸好痛,一定毁容了……”婉容抽泣着抬起头,红肿的双颊并不比颜曼蝶好多少,可见她有多用力!
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赫连隽温柔的安慰着婉容:“容儿乖,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这个时候的他那么温柔,温柔一如韩熙:“蝶儿乖,以后有我,你就不用再辛苦工作了……”
韩熙,韩熙,你怎么舍得把我推进大海?韩熙,你害得我好苦!
身心疲惫的时候也是最软弱的时候,看着他人的幸福,后世今生的痛一起涌上来,颜曼蝶的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去,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赫连隽瞟了一眼颜曼蝶,暗暗惊于她的坚定和倔强,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行贿者,罚!”
“愚昧!”颜曼蝶冷哼,用袖子擦擦泪,告诉自己别哭。
“你说什么?”赫连隽皱眉,青衫在夕阳下泛起一层薄金,眼神凛冽得像被冰冻过。
颜曼蝶冷哼:“受贿与行贿同罪,赫连堡家法森严,从来没人敢私相授受。赫连堡主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是受人指使才接受我的贿赂的吗?”
“你胡说!”婉容急忙诉道。
赫连隽一惊,深邃的目光流连在婉容身上。
婉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低低的唤:“堡主,容儿没有……”
“我有说是你吗?”颜曼蝶冷笑,花猫一样的小脸上泛着不容忽视的强悍之态。
婉容语塞,懊恼的低下头,往赫连隽怀里缩了缩。
赫连隽伸手抬起婉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有无数的风云在聚散,看得婉容忍心惊胆战。
就在颜曼蝶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将功补过的时候,他却冷冷的开了口:“来人,把她扔到后山蛇窟!”
婉容瞬间苍白了脸,身形晃了晃,差点没晕过去:“堡主……”
“小容儿,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说你。”赫连隽残忍的笑,目光转向颜曼蝶。
颜曼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步步后退:“喂,你不能这样,我在帮你识清人心哎……”
“赫连堡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管,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大忌!”赫连隽冷冷的说,目光梭了一圈又回到婉容身上,“而且,也没有什么人心是本堡主看不透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颜曼蝶彻底无语了。
“来人,拖下去!”
“是!”
赫连隽大手一挥,侍卫冲上来,直接把颜曼蝶架走。
颜曼蝶挣扎着,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如何使用,根本就无反抗之力,只能恨恨的骂:“赫连隽,你不得好死……赫连隽,我列了也不会放过你……”
颜曼蝶愤怒的吼叫慢慢远去,婉容松了一口气,盈盈一福:“谢堡主为奴家作主!”
赫连隽一把推开她:“容儿,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堡主……”婉容弱弱的唤。
“我说过,没有什么是我看不透的,禁闭一月,你好自为之。”赫连隽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独留婉容站在月光下,愤怒和妒忌扭曲了她美丽的面孔。
星星爬上墨色的夜空,一眨一眨的俯视人间。凉凉的夜风穿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恐怖的气味愈加浓郁,颜曼蝶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座后山是堡主专门养虫蛇毒物的地方。而这里,是蛇窟。”侍卫好心的指指眼前的山洞答道。
“什么?”颜曼蝶尖叫起来,脸色在瞬间惨白如纸。
“夫人,得罪了!”侍卫们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无奈的把她扔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