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之为一夜情,是因为这一夜情真的就只是一夜的雨露承恩,之后夏侯雄就再也没有踏足月姬的房门,将貌美无双的月姬留在一座小院自生自灭。
而这一夜的旖旎,果真带来意外的惊喜,也许成为惊讶更合适,夏侯璧月因此意外地降生,开始她不幸的一生。
夏侯璧云出生一个月后,夏侯璧云出生……
夏侯雄大喜,宴请三天,震惊全国。
夏侯雄向来对所有的子女都是冷冷淡淡的,而却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儿子如此喜欢,怎能不让人惊讶!
为何夏侯璧月会从出生就不得夏侯雄的喜爱?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月陨。
如果夏侯雄果真是看不起月姬,凭他的性格,是不会让月姬进他夏侯的家门,更不屑于一个妓子发生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让她平安地生下夏侯家的子嗣。
而夏侯璧月生下之后,体内就多了一颗天元珠,将女儿身掩盖了六年没被发现,这又让人深思了。
月陨突然眼中精光一闪,看向不远处的夏侯璧云和夏侯璧棠,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夏侯将军,不知你可认识一个人?”月陨凑近夏侯雄的耳朵,用仅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月姬。”
夏侯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紊乱,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足以让月陨明白,原来那个扰乱夏侯雄心的女子,就是她的娘亲……月姬。
没有理会夏侯雄的心痛,月陨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说道:“不知夏侯璧云与夏侯璧月是什么关系呢?”
夏侯雄已经处于呆滞的状态,根本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嗓子像是堵住一般,疼得心慌。
“想那夏侯璧月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生命。”月陨惋惜地说着,“不过也好,反正他就是生不如死,死了也好,可以见到他的娘亲,希望下辈子投胎,可以擦亮眼睛。要是再投到这种娘不在爹不爱的家庭,还不如沦为畜生道。”
夏侯雄呼吸沉重起来,眼眸露出堪称懊悔的神色,前所未见的痛楚。
“你……”沙哑的声音不复一贯的苍劲,“还知道些什么?”
月陨嘲讽地盯着夏侯雄,“不多,至少一代枭雄居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原因,我是不知道的。”
一滴泪悄悄滑下,沧桑的眼眸是无措的彷徨。
“爹!”夏侯璧月和夏侯璧棠惊叫。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的父亲,他们的父亲从来就是不苟言笑,做多就是在谈及璧云的时候露出少有的满足。
而此时,那样伟岸的父亲居然流下了眼泪!
夏侯兄弟惊呆了,百万大军惊呆了。
挺直的背脊突然弯下可笑的弧度。
“对不起……”沙哑的嗓音吐着沉痛的字眼,却不知这几个字究竟是要向谁说。
月陨直视着夏侯雄,没有丝毫的伤痛,“这三个字,分文不值,也太晚了。不过,我很想知道,夏侯璧云在你心里究竟占有多大的分量?”
夏侯雄瞬间恢复理智,焦急道:“你要杀我可以,但不要碰我的儿子!”
“哦?我就是想碰了,你会怎样?你又能怎样?”月陨不屑道。
“我夏侯雄打不过你,但夏侯世家的实力,不是你可以撼动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璧云的身份不是你可以动摇的。”夏侯雄渐渐恢复平静。
夏侯璧云听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想不明白为何要提及死去的夏侯璧月?他的身份又是什么?爹对不起的人又是谁?
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寂寞了十二年的心,疼痛起来。
就算在夏侯世家,他从未感觉到家的温馨,阿谀奉承数不胜数,生他的娘亲却时刻让他害怕,虽然爹对他比任何一个夏侯家的子女都要好,但他总感觉爹透过他在看别人。
“夏侯世家吗?要是夏侯璧云知道些什么,你猜,他会怎么做?”月陨邪恶地问道,眼神瞥向一边的夏侯璧云,让他听到两人的对话。
夏侯雄脸色苍白地看向夏侯璧云,眼神绝望,对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他没有丝毫的把握,对他无力的父爱没有丝毫的把握!
“爹?”夏侯璧云眼里露出疑惑。
“你在害怕。”月陨陈述着事实,丝毫不顾及夏侯雄苍白的脸色,“你的儿子,真的会将你这个父亲当成最敬重的人吗?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
夏侯璧云驱马走进夏侯雄,他越来越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他可以肯定他们谈论的内容与他息息相关,甚至关系到他们的父子情。
父亲真的做了什么无法让他原谅的事情吗?父亲对他是真的疼爱,他知道,一直以来,其他手足都嫉妒他,处处刁难他,都让父亲秘密处理了。
那样的父亲,他无法相信会做什么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
北军已经完全退入城内,月陨飞身坐回自己的战马,朝着夏侯雄父子粲然一笑,“忆风对夏侯家的家事可是分外的的好奇,今天忆风还有事情,就不在招呼各位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月陨策马向北思飘的方向奔去。
北思飘抓住月陨的手,宠溺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玩够了?”
“还不够。”月陨调皮地向北思飘眨眨眼睛,“不过这下夏侯雄父子有的头疼了。”
摸着月陨的头发,北思飘心里却暗暗担忧,月陨虽然说对夏侯家已经没有丝毫的血缘亲情,但他对夏侯雄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