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手,“你可不可以……”先把你的手爪子给我拿开?
他却截了我的话道,“你今天才刚到京都,这么早就休息多没意思啊!不如本王带你出去找点乐子?”
他说着,突然伸手拉下帐幔,整个人也跟着钻了进来,我惊得退到墙边。
不明白他欲意如何?
只见他对我神秘一笑,眼波流转,压低声音道,“咋们偷偷出去,趁三哥现在不在府里。”
看来慕容孤赫果真不在府里,我沉吟一会儿,扯着嗓门问,“你有什么办法……”
他忙扑过来捂住我的嘴,东张西望了半天,附在我耳边,声音似蚊子,“姑奶奶,你给本王小声点!”
他疑神疑鬼的样子搞得我都跟着他神经紧绷了起来,天知道这屋内就我跟他,真不知道他还在防谁?
他眯着眼用手指了指屋顶,神情极为惧怕。
“有暗哨?”我压低声音问道。
他冲我点头,眼睛黑溜溜的活像两个玛瑙。
我知道慕容孤赫变态,但也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变态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变态的实力,他简直是准备将我软禁致死!
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问,“你有什么方法带我出去?”
他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东摸西摸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套太子府内侍女的衣裙递给我,“这个!”
他笑得花枝招展,炫耀道,“怎么样?本王聪明吧?”
他是要我穿着这个出去,鱼目混珠?
看来他果真是有备而来!他就这样铸锭我会跟他出去?
他将嘴凑到我耳边,一股浅浅的薄荷香弥漫到我鼻尖,“是不是被本王吸引了?嘿嘿!想本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又智勇双全,外加……”
“够了吧!再说就太过了!”我甩他一记白眼,见过自恋的,这种极品我只能说可遇不可求,我想就连那芙蓉姐姐见了他恐怕都要含恨而死!
“快把衣服换上啊!三哥要是回来,我们可就真是插翅难逃了!”
插翅难逃?亏他想得出这个成语?
捧着衣服略有迟疑,不知道这个寰王真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白痴还是心思叵测的阴毒小人,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思前想后,我还是动作麻利的换上了衣服,与其被困在这里,我还不如赌上一赌,说不定出去还能得到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换好衣服,我按照慕容先绪的意思躺在床上装尸体,听见他对门口喊了身,“来人。”
门被推开,侍女一下子全涌了进来。
慕容先绪那家伙开始瞎掰道,“今夜月色甚好,星星也明亮,本王与夏姑娘一见如故,想来定是前世有缘,今生才会如此一见难忘,正所谓千金易有,而知己难求……”
以前读那什么《诗经》,说一农家妇女的丈夫移情别恋了,也要先感概感概桑树枯萎了,星星暗淡了,文学上称之为起兴。
可是明明如此高雅的艺术,怎么从这厮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狗屁不通呢?
他乱七八糟的绕了一通,想必那些个侍女也被他绕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才听他说,“一个人进来服侍就行了,其他人就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过了十秒钟,才有侍女走出魔障,吞吞吐吐道,“可是……”
慕容先绪冷哼一声,“怎么?”语气有些阴沉,比较骇人,他说,“连本王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侍女们战战兢兢,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还不快下去!”他顿了顿,又道,“别忘了留一个下来服侍。”
语毕,侍女全都鱼贯而出。
只留下一名侍女站在原地颤颤巍巍的不知所措。
“小美人儿,到本王面前来。”
侍女仓惶抬头,眼中满是羞涩,脸颊通红。
“王……王爷,您……”她轻声细语,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先绪一掌劈在后颈上,晕了过去。
我忙跳下床,合力将侍女抬到床上,再用棉絮将她盖好。
只听慕容先绪扯着嗓子在说,“这更深露重的,夏姑娘早点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更深露重?我抬头望了望窗外,月光明亮繁星闪耀,最多也就七八点钟的样子,这哪儿就更深露重了?
我只能感概,‘没文化,真可怕’!
跟着那文盲心情忐忑的出了太子府,一路上,畅通无阻。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倾泻了一地银光,薄如蝉翼,时光清淡流逝。
一路穿过几个小巷,我们来到了人声鼎沸的溢元大街,城中火树银花,灯火辉煌,没想到整个京都竟是个喧嚣如白昼的不夜之城。
街头人潮涌动,男女老少结伴而行,五彩的灯笼,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人们相互攀谈,自是喜不自胜。
我发现多数人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纷涌前行,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我问慕容先绪,“他们这都是要去哪儿啊?难道前面有什么好看的杂耍不成?”
那摇头摆尾的慕容先绪转过头来看着我,漆黑的眼底萦绕着浅柔的雾气,配上他俊朗明澈的外表,倒也一个迷人的少年。
只是那声音却是煞风景的一惊一乍,“哈哈,璃儿有所不知,今晚是月香楼花魁登台的日子,果真是全城轰动啊!”他将手中的折扇潇洒一收,“走,咋们也去凑凑热闹。”
心脏,却因为璃儿两个字狠狠一跳,紧接着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感,重重的,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