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抱住,我抬眸一望,是那个俊秀的少年,他如玉般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眸里开着一些不知明却美丽的花,如水晶映日一样璀璨。
我有点陶醉在这双眸子里,让我想起一向张狂的二哥,明朗中又带着一丝狡黠。
“你们在做什么?”慕容孤赫阴飕飕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阴郁。
“三哥,我抱她。”慕容先绪嘿嘿一笑,一副美滋滋甜蜜蜜的模样。
“嗯?”慕容孤赫冷哼一声。
慕容先绪手臂一僵,忽然就松开了手。
‘嘭’的一声,我重重落在地上,屁股开花,痛得我齿牙咧嘴!我仇恨的瞪着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心中却悲观到极点!我上辈子是不是真与他们慕容家的人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啊?
只听那慕容先绪口中结结巴巴在说,“三哥,我……我去扶她。”
“她自己爬不起来吗?”
“小美人儿,我三哥问你自己可还起得来?”
我想我还没有聋,不需要那个白痴做翻译!
“三哥,她好像摔得不轻呢!话都说不出了!”
我想也许他可以理解成我不怎么愿意和一个白痴说话!
“三哥……”
慕容孤赫走过来,“真摔伤了?”
“还死不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撇开所有人错愕的表情,大摇大摆的走进朱红色的大门里。
太子府邸,苍松尽翠,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建筑是以精修别雅的屋顶铆合,很有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之气。
那位名叫婉蔷的女子,一路领着我和夏妖娆介绍着府内的院落和布局,话语不多,却也不显少。总是很有分寸的拿捏得刚刚好。
依着装和谈吐来判断,她应该是慕容孤赫妾侍一类的女眷,但对我们的态度却异常恭顺,彬彬有礼得没有半点架子。
她这样的女子其实我内心是比较戒备的,因为这种人要不是确实和善,那么就是城府极深,若没有害人之心也就罢了,只要她心中一旦起了怨毒,绝对会做出疯狂得令你难以招架的事情。
走了一段路,夏妖娆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婉蔷笑了笑,答道,“婉蔷是太子殿下的侧妃。”
“侧妃?”夏妖娆挑眉,开始上下打量婉蔷,问,“太子殿下还有几位侧妃?”
婉蔷道,“回公主殿下,就婉蔷一位。另外还有三名侍妾。”
夏妖娆面露惊诧,“你知道本公主?”
婉蔷嫣然一笑,“公主鼎鼎大名,婉蔷早已如雷贯耳。”
她这话并没有说错,夏妖娆的美色与她的舞姿一样早已名扬四海,轰动五洲。
且不说她惊世的容貌令人一见倾心,她自创的彩裙霓天舞更是一舞惊四座,成为这几年风靡在各国皇室内名门淑女必修的课程之一。
这种舞蹈以身体的柔韧为支点,在上面再加上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时而静若秋月,春水明潭,清清缓缓,时而灵动似蝶,飘然若飞,翩翩荡荡。再配上这个时代独有的弦律,十分容易就令人心神荡漾。
前不久听说辰国太子纳太子妃之时,就是以此舞蹈作为最后的考验评测,我真是比较难以理解了。
“前面的芳怡居就是公主殿下的暂栖之所了。”
婉蔷安置好夏妖娆,又带着我一路往北,花团锦簇,缎带小桥,越走到这边越发现这边的景致静雅独特,奕是幽静清僻,并且是重兵把守,层层防护。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却没想到马上就在婉蔷的口里得到了证实,她说,“太子殿下吩咐姑娘暂时先住在殿下寝殿旁的清月阁里,姑娘若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只管与婉蔷说就是。”
“可不可以给我换个地方?”我不想与那个恶魔住一块儿,那还让不让我活了?
她面有难色,为难道,“这婉蔷可能就没办法做主了。”
我问她,“那你住哪儿?”
她笑着指了指南方,说,“婉蔷住的离这里还甚远。”面色几许黯然道,“并不是人人都能有姑娘这样的福气,能够常伴太子殿下左右。”
福气?
我宁愿少活十年与她来个交换。
“姑娘的一切日常用品婉蔷都已准备妥当了,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那婉蔷就告退了。”
还不待我开口叫住她,便有两名侍女迎了上来,“姑娘,请这边来。”
我被她们领进一间用明亮光感大理石砌成的浴室里,日光透过格子雕花窗户一点点的驱散了室内的些许昏暗,层层纱缦后,若大的浴池上内热气萦绕,水雾弥漫,风一吹,就撩起了一屋的轻纱,宛若瑶池险境,如梦似幻。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里竟是由外引进的一处温泉。
果然是皇家奢侈的享受。
侍女上来就要脱我的衣裙,我双手护在胸前,退了一步,“你们都别过来。”
可没忘记上次沐浴中途慕容孤赫就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现在又是在他的家里,他还指不定怎么放肆!
她们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的不敢上来,但也不后退。
“下去!”我喊,“通通给我下去!”真是,半点空间都不给,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有。
她们不动,依然是定站着,没有一个人动。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都退下吧,我来伺候姑娘就行了。”
声音的主人走进来,步子缓慢,有点颠簸,是辛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