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祁国无声无息的绕开辰国灭了夏国,夏国虽不大,但却一直属于辰国的势力范围,并且两国还有联姻,祁国这一举动,无疑是对辰国的一次正面宣战。
我想,也许我已经有点理解祁人灭夏的原因了,并且也找到了一个报仇的方法。
既然自己杀不了,我何不借刀杀人呢?让贺沅恩解决了这个混蛋。
思及此,我立刻失声大叫道,“贺将军,不要跟他谈条件!杀了他,天下……”
“你给我闭嘴!”慕容孤赫暴喝,手掌大力捂在我的嘴上,重重的,压着我,让我在紧闭的气息中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放了她,本将可免你一死!”贺承天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眉宇纠结,清冷的目光深不见底。
我拼命摇头,不!杀了他,不要为我放了这个杀人的魔鬼,即使与他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慕容孤赫将唇贴在我耳边,声音,阴飕飕的穿进耳里,“你最好给本王安生点,待会儿瞪大眼睛给本王看着,贺沅恩他杀不了我,更救不了你!”
我愤恨的瞪着他,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五万对十万?这个玩笑,开大了!
慕容孤赫将我往怀里紧了紧,曼声道,“她是本王的女人,放了她自是万万不可能的!”他顿了顿,气息突然变得危险,“不过,我们倒不如看看,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贺沅恩端端的坐在马上,表情依旧冷漠,带着一丝冷冽,他沉声道,“即使你布下烟雾迷阵以一万重创我两万兵马,但是你现在区区不到……”
贺沅恩神色突然一变,如被人横扫一棒。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林中逐渐消散的烟雾,眼中的凌厉之色足以将人千刀万剐。
“如何?贺将军被本王四万兵马重重包围进退两难的滋味想必还不错吧!”
慕容孤赫此言一出,所有铁骑从四周丛林里呼啸而起,一眼望去,隐藏在灌木丛林中的全是箭拉满弓的祁兵,而我们被北肃军包围的兵马区区不到四千人。
转眼间,局势陡然逆转。
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祁兵借住烟雾掩护一路转移,设下滔天陷阱,等着北肃军往里钻。
贺沅恩冷眸忽的一转,“正如慕容太子所言,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还犹未可知。”方寸间,他凌空一跃,身形快如闪电,手中的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凌厉的剑气直逼慕容孤赫。
来得好,来得好!我心中涌动,擒贼先擒王,看来贺沅恩只有孤注一掷兵出险招了。
慕容孤赫立时松开我,也霍的一跃而起,剑气如虹,两柄剑在空中激扬碰撞,只听见‘叮’的一声,迸发出银光刺目的火花。
贺沅恩眸光沉定,手中利剑迎风挥出,剑还未到,阴寒的剑气已刺破烈风。
慕容孤赫脚步一溜,退后数步,手执长剑冲天飞起,利剑化作一道飞虹,直向贺沅恩刺去,逼人的剑气,撩动了林中树叶簌簌洒落。
这时,祁军弓箭手齐齐拉弓抛射,漫天的箭雨长啸着刺破天空,铺天盖地的向北肃军射去,顿时,马匹嘶鸣,惊慌失措的东奔西跑,铁骑兵混乱不堪。
祁军乘胜而起,杀气冲天的举刀砍杀而来,气势如虹。北肃军虽然处在劣势,但仍竭力拼杀。
杀人,只有杀人。
肉体与肉体的厮杀,活人们如麦秆一般脆弱,在人群的洪流里被折断。凄惨的喊叫,垂死者的伸吟,越来越多,几乎不能分辨是什么。
血红的晚霞在天空中渐渐漫开,这片树林中浴血奋战的两军,已是累累尸体,血流成河。
时间仿佛又将我拉回了夏国被屠城的那一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尸体,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猩红……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血的诅咒,令我头皮发麻,我捂住口鼻,只感觉到恶心……
此时,两个主导这场杀戮的男人已纷纷退向各自阵营的一方,两军就这样死死对峙着,即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
同样伤亡惨重,谁都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贺沅恩手臂上已被刺破多处,细长的口子,从横交错,鲜血沿着手臂正簌簌往下滴。
反观慕容孤赫,虽只受了一处剑伤,但却是伤在右胸,并且伤口极深,血涌入柱。
慕容孤赫勾了勾唇角,漆黑的双眸深不可测,声音冷凝道,“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令本王敬佩的对手了,贺沅恩,你勉为其难算一个!”
贺沅恩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凉澈,道,“贺某的荣幸。”
这两个男人这是做什么?心心相惜了?我彻底迷糊。
慕容孤赫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惋叹道,“不过,本王还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女人交给你!”
谁是他的女人?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那我们交换如何?”贺沅恩大手一挥,只见两名士兵架着一个红衣飘飞的女子走来,女子的嘴里堵着布条,即使狼狈不堪却也掩饰不住她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
女子浑身上下璀璨的宝石珍珠,闪烁着奢华的光芒。那绝美的脸庞在漫天红霞映衬中更显妩媚,她就像盛开在这修罗场上一朵妖冶明艳的花,刚一出现,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但那双美目中涌动的惊恐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这个女子,正是夏妖娆。
贺沅恩道,“怎么样?用公主交换郡主,并且这位公主还是慕容太子未过门的正妃,应该不难选择。”